这可以说是印在他记忆深处的一个地方。多少年逼着自己哪怕擦肩而过也不准抬头看一眼,更不可以进去的地方。
那时候他还以为,他一定能救她出来,只要再拼命点就可以了。多少年逼着自己硬着头皮也要蹿进去瞧瞧,更是连个专座都没有,挤到哪里去都无所谓。
过了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他不可能带她出来还能给她像园里一样优美的生活,只是他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他到底为了什么在干什么又默默闪躲了这么多年。
邸盟想着不觉在嘴里念叨了一句:“期儿……”竟嘴角含笑,似乎是好久不见了。
可他第二天一大清早硬挤着进到《花满园》来的时候,倒是没见到花独秀半个影子。
可也正如他所料那样夜不归寝的费清正陪着康昉玩得那叫一个嗨翻全场。
令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老天还真是眷顾他呀,他躲躲缩缩地蹭来蹭去都没抓着个凑近乎的空当,却不知是什么原因,康昉一下就被康诗嵌给带回去了,还真就只剩下费清一个人了。
邸盟上去随着众人一起围哄费清,夸他赢得如何了得、多么厉害、大显身手、更胜一筹啊,把费清夸的是大笑连连,随手一撒就赏了每个人都有份的普天同庆的好彩头去。
晕头转向的费清,看着满桌子的赏钱空空的了,怎么连人也挨个跑没影了呢,才抬头看一眼,还剩这一个是:“诶?这不是那邸大警官吗?平时也不见你出来跟我们一起玩儿啊,今天怎么有这个闲心来跟我讨这几个彩头啊。拿去,拿去,不就是想要两个打赏的钱讨酒喝吗?给你。”
邸盟自然顺着他说:“哎呦费少爷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您若是不嫌弃的话,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您给我,我不光伸手接着,我还弯着腰给您道着谢恭着喜呢我还……”
费清一听,心情更好了,“怎么早没看出来,你这么乖觉呀?你要是早从那犄角旮旯出来,多陪我们玩玩,你还用天见天地去查那个什么什么来着?哦对了,你要是能把你查的那个什么连环凶杀案变成书文来讲给我们听听,你天天都少不了这个数,就赏你……”
费清比比划划地把赏钱推给了他,一起身来已经站不稳直接歪斜出去了,邸盟伸手就扶起费清,“哎呦呦费少爷您都赢个透亮了,还关心着我手里的案子,邸某可真是受宠若惊啊。您慢点哎您慢点,哎呦要不我送您回去吧!您放心我也抓紧编出个戏文来说给您听,我告诉您我这的版本那才是一顶一的惊心动魄呢,您就一准瞧好吧您!哎您留心脚下,抬抬抬,对对对,哎这边这边……”
这葛汗青前脚刚走啊,费润起身就把花瓶摔了,“葛大悍也有你来我这高高在上的道理?还敢拿干爹来压我?在干爹面前他屁他都不敢放的时候都忘到脑袋后边去啦?瞧他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那个熊样,我真是多余搭理他,我就不应该让他进来我,这费宅的大门以后他半个脚趾头都别想踏进来了他。”
鲁语故说:“少爷别再生气了,量他也是不敢再来了”。
费润还冲鲁语故凶上了:“你还好意思说话呢你?他葛汗青为什么牛气哄哄的呀?不还是因为人家手底下的章简差事办的漂亮么?你瞅瞅你都干什么了呀?”
鲁语故答:“少爷,主人点兵点将任谁能猜得透呢?”
费润反问:“不是,就你还想猜透干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