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吾堂》上五爷这一个回笼觉睡得是真香鼾,猛惊醒差点跌下长椅,凌空打个滚翻身立定伸个懒腰。盛怀洛就跑来递了茶壶又擦汗,“主子是梦到什么啦?”
“嗨!还以为是我跟去了呢。”五爷滋溜一口温茶推开他手,“哎你说,两年不见?这二哥得……啊哈哈哈我真是巴不得能亲眼瞧瞧他那个样子。”五爷美哉哉,胜者为王,又一下眼神狠戾,“还什么不敢自专?事不至此?他是这么说的吧?”
盛怀洛堆笑哈腰点了两下头,“我倒要让他看看什么叫事已至此,各自为政,哈哈哈哈……”五爷大笑着,盛怀洛赶紧附和,生怕他再想起什么似的。
“哎?”五爷又想起,盛怀洛哈腰抬头紧忙瞅瞅,“那二郎?还安生吗?”
“哎呦主子!”盛怀洛张嘴就来,“安生安生着呢,也就是跑跑闹闹的,碍不着事。”瞧五爷还算满意,盛怀洛才吐了口气。
“你怕什么?”五爷倒问他,盛怀洛就拍着大腿笑闹,“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呀!”又几步跟回座位,“主子呀,二郎的性子他不及……”
五爷打断自己说:“我知道。”他翻身又躺下枕了胳膊才又说:“他比葛汗青多长了几个脑子,倒是能玩得开,那我就由着他喽,这还不行?”
“哎呦主子!奴才哪敢呀?”盛怀洛急着赔不是,五爷还白眼歪嘴指点着他,“你呀就狡辩吧。”盛怀洛扑通跪下来,五爷还仰天吐气,“一共几个姓葛的呀?”
“是是是是奴才知道了。”盛怀洛紧着附和又推了推五爷胳膊,“就是主子啊,这二郎?和那武乐书?您可得……”
五爷瞧他,又笑,“你这胳膊肘啊就会往里拐。”盛怀洛竟听哭了,“难得主子夸奖!可奴才自然是啊。那二郎留着?再不济也有个用处。可万一他真杀了武乐书那求您……”
“哎?你这什么脑子!”五爷一抬腿怼他个屁蹲,“跟邹荣光想的一样。你以为二郎想去海宅就真敢跟我对着干呀,你信不信我要是派几个王者出去引诱引诱他,他都能救下武乐书一回。那小子精的呀,死不了啊。”
盛怀洛话是听明白了,想笑笑,又一想这王者要真下山?他泪眼汪汪,还是惊魂未定。
五爷一啧又哄,“哎呀行啦我知道了,自相残杀这种事?咱不干了行不?随他们去吧!这一个王者来的多不易?我心里知道。”
五爷好乖的样子,看来今心情真是不错,盛怀洛可算笑了,爬起来拍拍衣襟。五爷就挑剔:“哎呀行了你啪啪什么,晌午去三郎那个野味馆子找点什么来,我还真馋得慌了。”
哎呦五爷捞不着跟出来玩哪哪憋得都难受,再看人两个?对战了这么久,这掳物肯定是够满载而归的了,就是他邹盘之竟还没出箭?一共扔过来好几十根树枝子了,气得小武狠狠瞪他,躲都懒得躲。要你戏弄?你小子根本就没想杀我,哼。
可?不对呀,小武眼珠一翻,机警地盯着他,如果我没有记错,哦不,是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些莽兽就是惯用空手,而你?一根树枝被他手一抹就是利箭一支?哼哼,我之前就猜,葛汗青是兽。原来?你也是。
邹盘之一箭又射来,笑谑的很。小武跳起,翻了跟头才躲过。还凌空回敬了一支,小武落座,扫了眼箭囊,竟没剩几支了。再环顾一圈林子,人家邹盘之那?都可说是源源不断。小武心惊了下,更加警惕。难道他在等我弹尽之时?
好大一股艰难打小武心头掠过,他竟真的怕了一下,眯眼搜寻邹盘之的藏匿之处。不同小武可以左右开弓,这种兵器邹盘之也才练了两年却不想被你看出破绽,所以每一个起点他都选的很怪异。
这也就是小武不得不在心里承认的,他是规规矩矩地骑射。但邹盘之踏马而飞、树颠俯瞰、半树悬挂、伏地游走似乎怎么都可,最关键每一下还不知其来?这个人的轻功堪比走兽。
我竟不如他?小武认了,却突然心头更紧,他想到了少爷。那时?少爷就是单枪匹马在林中对抗莽兽吗?难怪他会伤的那么重。
小武想来,得力百倍。踏马而起直抵树颠,邹盘之哪里躲?这速度也够野猴子的了,他又鹰眼般猎到邹盘之正游地奔来,小武手起箭去。一支,他躲了,小武下降两步。两支,还没中,小武又降两步。三支,小武勾腿横在半树腰才刚开了弓,邹盘之竟直达树下躺平仰射,又来一根。
箭刃劈开树枝,邹盘之踏树翻起,小武倒退飞去又开弓,刚站脚的邹盘之一惊飞闪赶紧躲,就在他猫伏的那棵树上一人高的位置小武的箭一下扎透,“咔嚓”一声震得邹盘之走出来揉揉耳朵,“来真的呀你?”
岂有此理?小武悬树枝而下,随走随脱卸了箭囊和短弓,你看好了我也只剩一支箭了,小武拎拎箭囊又摇一摇,最后捏了箭羽给他看,又干脆掰断扔了,“这回该你来了。”
这么狠又这么急?这还是武大总管吗?看你上树真跟个狼崽子似的自学成才呀!真不知道下一回得令杀你的时候我还能不能玩的这么爽?但今儿……邹盘之哑然失笑还没等说话,安珑就来报:“少爷?老爷那?您去看一眼吧。”
小武又一次求而不得,还像被他扒光了看透了一样,好个愤愤。却惊,邹荣光?绕着他整整转了三圈了都没异样?可算有点看头了。邹盘之拍拍身上的尘土搓搓手,还指使他:“哎拿上。这么好的弓?扔了多可惜!啊?哈哈哈,驾——”
小武翻白眼不看他,小脚一碾一勾抬手就上马,也喊:“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