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爹爹走了,杜挽月也有意离开。
杜七衡这才抬眼从脚趾尖看到脑瓜顶又见她转了身,“大小姐!”他只有这点力气。
“这点力气还说什么话?养着吧。”杜挽月大失所望只顾讥诮,话出口了竟又有点自责,“小婉那我会去劝的。”
杜七衡被苛责惯了,就是到现在也只是想看看她,可劝温小婉什么呢?
杜挽月又转回身,躲着凌乱走来,蹲下了才说:“大概她早该认清,你就是个奴才。哥哥这关都过不了,爹爹那就更别说了,看你?美事一桩又泡汤了。”
她更像是在嘲笑自己不该当初,爹爹刚刚是气过头了,早晚也会想起来她这个始作俑者,那时候……
杜挽月想到这更轻蔑一笑。
终于流下泪来的杜七衡直勾勾盯着她:“我如果只是个狗奴才,那武乐书呢?”
“你凭什么说他?你跟他比……”杜挽月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回手就是一巴掌。
可?杜七衡这个眼神?她没见过,高高扬起的胳膊定在头顶竟没打下来,她就跑出屋了。武乐书是什么不重要,最关键是我的。
杜七衡后脑敲墙,敲停了泪流。
明明是你以我作饵,还说是我心想美事。
明明都是奴才,你却只认他。
入赘不成,出嫁也可。
主妻不成,抬妾都行。
哈哈哈,杜七衡又自顾自笑上了。
猛一抬头,竟见爹爹来瞧。
杜六征只站定门边,杜七衡僵住笑脸,一秒不到又笑得好生无所谓,好想抬眼问你怎么来了,又算了。
杜六征那个心,那张脸更不知是什么表情,无言以对,羞愧难当,竟动了两下喉结转身跑了。
杜七衡又敲了一下墙就仰头不动,真没力气了,心如死灰,可还是有一滴泪从眼角渗出。
屋里就又进满了人来,杜恩怀“大总管大总管”地叫着,他却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