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为孙子默哀三分钟后,庄慧茹大慈大悲道:“以后傅家就养着她吧,也不差她口饭吃。”
“妈,你怎么能做出对不起父亲的事?”傅时胤责问,他们今天所享受的一切都是父亲辛苦奋斗来的,庄慧茹只知道逛街打麻将做美容,过着富太太的生活,他真替父亲不值。
庄慧茹苦涩一笑,“我对不起他?他早就对不起我了!你还记得傅氏旗下的歌舞团吧?”
傅时胤一怔:“歌舞团怎么了?”
傅氏歌舞团人才济济,美女如云,个个身段妖娆,舞姿超群,曾多次参加过各类晚会演出,拿过国际大奖,是傅氏集团一张亮眼的名片。
回来后就没听提起过,大概是解散了。
“歌舞团就是傅霆钧的后宫,里面的小姑娘,他都睡了个遍。傅霆钧名义上是搞艺术,实际是为满足一己之私,为搞女人行方便。我们早就分开睡了,为了你们兄妹三人,我才隐忍到现在,都快成绿巨人了。”
庄慧茹顿了顿,接着爆料,“阿胤,有件事我一直没好意思告诉你。当初,他就是在歌舞团台柱子身上中风的,为了显示自己雄风不倒,吃了那种药。”
傅时胤瞠目结舌,原来他引以为傲的父母爱情,真实情况却是如此千疮百孔。
“阿胤,妈妈这么大岁数了,不能为自己活一回吗?”
庄慧茹幽怨的话,让他无言以对。
半晌,傅时胤缓缓开口,“以后注意点,闹开了影响不好。”
说完,翻过身装睡觉。
“阿胤,谢谢你能理解妈妈。”庄慧茹眼眶发红,声音发颤,傅时胤这话相当于默认了她的行为,“你淋了雨,喝完姜汤就休息吧。”
傅时胤阖着眼没说话,庄慧茹给他带上门,离开房间。
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第二天傅时胤拖着疲惫的身躯,按时来到民政局门口。
洛闻溪早已等在那,穿着一身卡其色的风衣,长发披肩,一边拢在耳后。颈间配了条黑珍珠项链,低调又优雅。
“溪溪。”傅时胤沙哑地低喊了一声,昨日淋雨的缘故,他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带着病态。
“证件都带全了吗?”洛闻溪微笑。
“嗯。”傅时胤迈着沉重的步子,跟在洛闻溪后面,进了民政局大厅。
本来以为来的挺早,前面还有排号的,大概都想博个头彩,讨吉利。
正在座位上等着,一对刚领了证的小夫妻,走到他们面前发喜糖,“沾沾喜气,沾沾喜气。”
傅时胤横眉冷对,“我们是来离婚的!”
小夫妻顿时尴尬,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
洛闻溪笑着接过喜糖,“恭喜你们,结婚步入新的生活是喜事,离婚结束一段不舒服的关系,也是喜事。”
因为是协议离婚,双方都无异议,过程很顺利。
拿到离婚证,洛闻溪平静地把它放到包里,往外走。
傅时胤跟上去,鼓起勇气,“溪溪,一起吃个散伙饭吧?”
洛闻溪看了眼时间,“这个点,吃早饭晚了,午饭又太早,没必要。”
傅时胤薄唇微动,胸膛不断起伏着,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剧烈的情绪,“溪溪,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洛闻溪清澈的眼睛里透着冷意,“我没那么高的觉悟,再见亦是陌路人。咱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说罢,毫不犹豫转身离开,没有一丝流连徘徊。
独留傅时胤,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