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真如你所说,当年在昆吾山发生了那些事,你为何没保护好她?为何让她和她娘受了那样的苦!”熠然质问着,见燕渺不发一言,又忽而笑了:“怎么,被我戳破了?”
燕渺面露愧色:“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她。她娘当日灵力尽失,她又只是一个小孩子,我怎么能、怎么能……”她说到这里,眼圈一红,竟哽咽了。
熠然看着她如此,却忽然一愣。“是啊,”熠然想,“当日,将军灵力散尽,主君又年幼……那些在我们到之前死去的天兵天将……”她想着,不由得多看了燕渺几眼,又默默地向后退了几步。
“信与不信,在你,”燕渺道,“可我是她的契灵,我会保护她,这一点,永不会变。”她说着,又问:“怎么?难道她母亲的遗书里,没有提到,她有一个契灵吗?”
熠然张了张嘴,最终却只说了一句:“你住口。”她说罢,转身便走,逃出了这牢狱中。出门后,她还不忘检查一下自己的令牌。毕竟昨日不慎将令牌掉在了这里,她今日寻了好久,才终于在这大牢门前找到。
这一路上,她心绪难安。这么多年,她从未看过辛碣当年留下的遗书,但也隐隐能猜到那遗书里写了什么。毕竟这些年,云方王如何说、如何做,她都看在眼里,又有什么理由猜不到呢?
可契灵一事,她是当真不知。看样子,云方王应当也是不知情。而这便让熠然疑惑了:辛碣明知自己的女儿有一个契灵,为何不告知云方王呢?明明,这契灵也是可以为魔界所用的力量啊!
“熠然将军,”身后忽然有魔侍赶上前来,“王上有请。”
熠然有些发懵,却仍是点了点头,跟着这魔侍去了。
监牢里的燕渺依旧被架在架子上,她垂着眼,悄悄浅笑。她知道,这一步险棋,成了。若真如辛姮所说,熠然更忠于辛碣,那她应当很容易就能猜出辛碣的意图。
“云方王应当不知道我的身份吧?”那日在古音之口外的树下,燕渺如此问着。
辛姮摇了摇头:“应当不知道。沉黛当年未曾对她言明,而看她这些年的举动,我娘的遗书里应当也没有写。”
“那便好,”燕渺笑了笑,“我怕她知道了这些事,又加以利用,让你为难。”
“可我娘为何没有对她说呢?”辛姮低了头,“她明明那么忠心。”
“因为她想给你留一条后路,”燕渺说着,靠在了辛姮的肩膀上,“我便是你的后路。”
自辛姮发现沉黛注意到复雪殿的朱门后,她便一直静静地坐在房里,等着沉黛。果然,没多久,沉黛便自己来了。她依旧是化成一缕烟,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了她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