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道士可真不厚道,一边说辟谷,一边又想吃狐狸肉,现在还让狐狸给你收拾屋子,”苏商商看着昏睡着的梁蕖,又开始碎碎念,“若不是看在你身体虚弱的份上,我定然要把这一切讨回来。”
想着,苏商商又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离开了。可她的心里还砰砰直跳,满脑子都是方才的那一幕。
梁蕖的嘴唇,好软。
夜里,苏商商失魂落魄地回了清凉殿,只见清芦正在她的床榻上打坐。清芦的精力看起来已恢复了许多。
苏商商忽然觉得好烦躁,那边梁蕖生了病,这边清芦受了伤,自己被梁蕖赶走不说,还差点被她咬下一块狐狸肉。
“你怎么了?”清芦停了运作灵力,抬起头看向立在一边的苏商商,又奇怪地问着,“你怎么嘴唇破了?”
苏商商听了这话,登时眼泪汪汪:“我差点被人吃了。”
清芦忙关切地问:“是谁欺负你?”想了想,又问:“是国师吗?”
苏商商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了头上的花灯,伸出手来,一团火便从她手上飞入了灯里,将这荷花灯点亮。她出神地看着那花灯,问清芦:“为什么凡人那么难以捉摸?”
清芦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苦笑一声:“是啊,我们修行几百年,都看不透一个凡人。凡人是这世间最阴险狡诈的,谁都比不得。”
苏商商听见这话,看向清芦,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清芦,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在做什么?明明如此厌恶人间、厌恶凡人,为何还是要在人间闯荡?”
清芦垂眸道:“我不想说。”
苏商商又看向了那花灯,喃喃道:“何止是凡人难以看透?”
她看不透梁蕖,看不透清芦,看不透昌灵长老,看不透狐族,也看不透凡人……这整个世界都有自己的秘密,而她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其实,她也看不透自己。这些日子,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她心里乱乱的,仿佛一团乱麻。好像,只有梁蕖是清晰的。
“我打算回一趟狐狸洞,来回约莫得四五天,”苏商商对清芦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还麻烦你替我假扮一下西吉国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