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从衙门下值,刚刚回到荣国府,知道贾母摆小宴给儿媳妇李纨的二婶送行,也给自己送了一席酒菜。
贾政换了一身居家的便服,请来府里的几位清客,也在荣禧堂与他们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宴席的酒菜陆续上齐了,贾政与几位清客刚刚开喝一会儿,就听到小厮来禀报道:“老爷,薛家的大爷过来了,他在外面求见老爷,说有事禀报给老爷。”
唔?
薛家的薛蟠求见自己?
贾政对家中晚辈的作风,一贯是比较严厉的,贾府的晚辈里面,也只有贾环是不怵他的。
贾政没想到,薛蟠还会有主动来见自己的一天,笑着道:“让蟠哥儿进来吧,我倒想知道,蟠哥儿今儿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薛蟠进来之后,规规矩矩的给贾政行了礼,用他那公鸭嗓喊道:“外甥,给姨父请安了。”
贾政看了一眼薛蟠,穿的还是国子监的儒袍以蓝领长衫,头戴方巾,脚着长靴,一身读书人的打扮,却没有读书人的气派,反而有些贼眉鼠眼的鬼祟。
贾政哑然失笑,贾环平时穿上青衣长袍,是尽显儒雅风度,薛蟠这该死的猥琐气质,连读书人的儒衣澜衫和方巾,都压不住,微笑的道:“蟠哥儿,你来找我可是有何事?”
薛蟠见贾政嘴角含笑,知道姨父今晚心情还不错,不由得有些犹豫起来,自己说出来以后,姨父难免要大动肝火,暴跳如雷了。
贾政见薛蟠有些犹豫不决,也不急,玩笑的说道:“怎么了,蟠哥儿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莫非要和姨父借银子使?”
薛蟠本来还有些惴惴不安,见贾政一改平时的严厉,今晚很是和气,胆子也大了起来,说道:“姨父,今晚外甥来,是想跟姨父禀报一件事情的,今日国子监放学后,王柏他们在门口拦住宝玉,带了宝玉去玩,本来也没什么,外甥怕他们带坏宝玉,就派了小厮跟着去了,后来发现他们又去了……青楼。”
薛蟠见到贾政的脸瞬间就黑了,有些害怕,道:“外甥怕出事,才来禀报给姨父的。”
砰的一声,贾政狠狠拍一下桌面,大骂了一句道:“这个孽畜,他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吗!”
…………
贾母的荣庆堂,酒菜也刚刚摆上桌,李家二婶和贾母刚刚高兴的喝了一杯。
外面长廊就有人叫了琥珀出去,不一会儿,琥珀急步进来,脸上露出忐忑不安的神情。
大家看琥珀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果然不出所料,琥珀弯腰小声跟贾母说了几句话,贾母脸色马上变了。
贾母脸带忧愁的将酒杯放回桌面,李家二婶有些不解的望着贾母。
贾母苦笑着道:“她二婶,没什么大事,我们继续喝酒吧。”
说着,贾母又重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李纨的二婶,在场的人都陪着老太太干了一杯。
贾母无奈的说道:“刚才丫头告诉我,薛家的小子去找了政儿,他告诉政儿,宝玉被王家的王柏,带去青楼喝花酒了,唉!”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古代豪门望族的子弟,去青楼喝花酒,听小曲,是很平常的事,古代文人墨客,不去青楼的,才是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