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屋子里滚烫如火, 细碎的嗓音被粗大的手指捂住。
正经算起来,他们已经许久不曾亲热,一直说明年生娃, 偏一直腾不出空来。
桃花也没想到他今晚会想干这事儿,他这人瞧着五大三粗,其实很是体贴,每回要进山,晓得明儿要走山路, 那夜便是心里再想,他都会克制着, 顶多在外头蹭蹭解解馋,不会由着自己性子做到最后。
今儿走了一日山路,他明儿还要继续下山,桃花万万没想到他还有这个精力。她整个人陷入柔软的被窝里,肚兜挂在身上,整个人都被撞得摇摇晃晃, 双目都有些涣散了。
顾忌到隔壁便是娘的屋, 担心闹出啥大动静被听见,桃花先前是自己捂着嘴,最后实在脱了力,卫大虎便伸出大掌接管了她的双唇,这一场架打得酣畅淋漓又狗狗祟祟,到了最快乐的时候,实在没忍住声儿, 桃花便咬住了他粗糙的手指, 所有难耐都变成牙印刻在了他的指腹里。
火热散去, 还未从余韵中回过神的桃花被卫大虎抱进怀里, 他仔细把被角给她掖好,低头在她汗淋淋的额头响亮的嘬了一口,拍背哄道:“睡觉吧媳妇。”
“不舒服。”桃花动了动,感觉黏糊糊的,哪儿哪儿都不舒坦。
“那我现在去灶房烧水给你洗洗?”说着,他掀开被子真要下床,桃花冷得整个人缩成一团,忙伸手拉他。
“不准去!”
“咋啦?”虽不明白她为啥不让他去,卫大虎却是个听话的,闻言立马钻回被窝,用自己火热的体温驱散冬日的寒冷,给媳妇筑起了一堵温暖的墙。
桃花缩在他怀里,和抱着个汤婆子也没啥区别了,舒坦得再顾不上别的。
她脸有些潮红,打了场架又累,困得直打哈欠,闻言想拰他腰间肉,奈何她男人浑身上下就没有肥肉给她拰,只揪起一层紧实的皮:“你现在去烧火,明儿我都不能见人了,大嫂是个鬼精明的,定得打趣我。”
想到大嫂那张嘴,桃花脸更红了,她愣是打起精神想了想,先前没发出啥声儿吧?没有吧?她都已经克制住还捂嘴巴了。
这就是住在一个院子里唯一的坏处了,夫妻间那档子事儿,不捂不行,不然传到隔壁被人听见,人家倒不会当着你们夫妻的面说啥,但背地里,汉子间眉来眼去,妇人间撞胳膊打趣都是常事儿。
桃花自认脸皮薄,不像大嫂,别人打趣她叫得欢,她怕是还得回怼一句你不行,婆娘居然连声儿都不出,中看不中用。
迷迷糊糊间,忽觉有啥从腿心擦过,正想睁开眼,一连串的口水印子糊在脸上,低沉的嗓音轻哄道:“乖,睡吧。”
桃花抬手打了一下,接着便陷入深眠之中。
卫大虎把沾着卫家子孙的帕丢到一旁,低头在媳妇发间亲了两嘴,这才一脸满足地抱着人闭上了眼。
不消片刻,这屋也响起了震天响的鼾声,和隔壁几个此起彼伏,好似在睡梦中比拼谁最厉害般,直到后半夜才消停。
第二日天还未亮,大舅母那屋便传来了动静,大舅母已经多年不曾体会失眠的滋味儿,前半夜被左右的鼾声吵得睡不着,后半夜安静了,她又惦记着他们今儿要下山,她得早些起来给他们热热羊肉汤的饼子,心里藏着事儿,一晚上就没咋睡。
同样的时辰,山里比村里冷多了,她推开门出来,被冷风一吹忍不住便打了个喷嚏,老响亮了,把睡梦中众人都给叫醒了。揉了揉鼻子,她搓着手去了灶房,坐在灶膛口把火给点燃,冷却了一夜的锅里,凝固的羊油被热气一烫,化为油水流入锅中。
当灶房里传出香味时,各个屋里也传来起身的动静,桃花坐在床上穿衣裳,卫大虎则已经穿戴整齐,扭头对她道:“媳妇,我去一趟地窖。”
“去地窖干啥?”桃花掀开被子,顿时被冷得一个激灵,连忙拿过他塞在被窝里的裤子穿上,山里是真冷呀,尤其是今儿,感觉温度又降了几分。
卫大虎走到她跟前,弯腰凑近她,低声道:“拿把大刀。”
桃花双目圆睁,卫大虎竖指轻嘘,轻笑:“身上只有两把小刀,藏着呢,人家也瞧不见,一点气势都没有。还是随身带把大刀,更唬人,如今连土匪都敢拎着大刀进村,官府也不管这事儿,那箱子里的武器再不用藏。”他弯腰帮她把鞋子拿过来,抓着她穿好袜子的脚,亲自帮她穿上,“不过大哥他们眼下扛锄头还成,拎刀却不行,回头还得练练,暂且不叫他们知晓咱家有武器,免得吓着他们。”
桃花坐在床沿,很自然地伸出另一只脚,学着他的样子压低声儿:“你都要带大刀了,你咋藏?”
“咋不能?”卫大虎理直气壮,“就说捡的,我运气好呗。”
穿好鞋,桃花从床上下来,拿了篮子里的梳子把头发梳顺挽上,她没舍得带那支银簪,想拿个木簪,被卫大虎拦住,打开盒子便给她插在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