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从他给自己服下堕胎药的时候就变了,只是她自己一直不屑面对,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我可以不去,我可以不是王地主的妾!”
柳金枝扑到宋小山跟前,紧紧攥着他的衣摆,痛哭流涕,“小山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王地主纳我进门只是为了让我生儿子,可我不能生,我现在不能生了!”
那日,原本王地主已经信了她的话,可架不住后院的人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日日给王地主吹耳边风,引得王地主起了疑。
柳金枝生怕王地主发现端倪,于是身体还没好利索就使了手段勾着王地主胡来,结果中途大出血,她差点儿没了性命。
后来好不容易保住了命,但大夫却说,她伤了根基,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而没了价值的她,在后院的下场,可想而知……
“你娶我吧,小山哥哥你娶我吧,”柳金枝颤声哀求,“我不能回去,我真的不能回去,我会死在后院的!”
“可这都是你自己选的路,”宋小山心中五味杂陈,但他还是用力的扯开了衣摆,“我不可能帮你,我也帮不了你。”
“不会的,不会的,你肯定有办法!”
柳金枝再次伸手想要去抓宋小山,但这次却被他及时避开,柳金枝不死心,指着盖头下的柳银花。
“是因为她对不对?是因为她你才不想要我了?”
“没关系!”
“没关系的!”
柳金枝哭喊,“我可以做妾,我可以给你做妾,只要你留下我,我怎么着都愿意!”
“左拥右抱姐妹花,新郎官好福气啊!”
“什么好福气?分明是不知廉耻,不守妇道,不要脸!连姐夫都勾引,什么东西!”
“她是王地主的妾,怎么给宋小山做妾?”
“看来是被磋磨坏了,要不也不会失心疯!”
……
听着大家议论,柳金枝大声反驳。
“我没疯!”
众人一脸不信,刚刚可是她自己亲口说的,她疯了!
“啧啧啧!”
“新娘子也是倒霉,遇到这么个玩意儿!”
“谁说不是呢,得亏这人已经不是姑娘了,要不让她这么张口胡咧咧,新郎官就是烂泥巴糊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
“我没胡说!”
柳金枝大喊,“我跟……”
“妹妹!”
关键时刻!
柳银花掀开了盖头,清秀佳人,柳眉朱唇,嫁衣红妆,自有番与众不同的美。
“我知你兴许受了委屈,可今日是我与你姐夫的大婚,你便是再有不甘和怨怼,也不该冲我们发泄。”
柳银花不容置喙的道,“我与你姐夫,有正经媒人的牵线,更有你姐夫爹娘的首肯,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两个村子无人不知。”
“你如此胡言乱语作践自己,除了毁掉自己和王家的名声,于我和你姐夫无半点利害。”
柳银花短短几句话,彻底将柳金枝所有的行为,都定性为对自身所受委屈的不甘和发泄。
“所以。”
柳银花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宋小山,确定他没有不悦或其他,这才弯腰扶起柳金枝,轻拍着她的手背,是提醒也是警告。
“妹妹,王家人顾着颜面总归会来接你,莫要彻底毁了自己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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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金枝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就这样,硬生生被她咽了回去!
是啊!
她若是疯傻胡乱攀咬,王家人还有可能放任自流,可她若是暴露了她跟宋小山的苟且,那王家绝不会给她留活路。
“哈!”
柳金枝甩开柳银花的手痴笑,“凭什么我要挨打?凭什么我要被算计?凭什么你就有人疼你爱你!”
“哈哈哈哈哈……”
“我不、我偏不!”
柳金枝踉跄着身子,宛若疯子般大笑,“我就要嫁给我姐夫,我偏要嫁给我姐夫!”
“我也要有人疼,我也要过好日子!”
“我要……”
她痴痴的抬起手指,指向人群中的男人,“嫁给……你?你?还是你?”
“不对不对!”
她傻笑摇头,“我要嫁给我姐夫!”
“你们谁看见我姐夫了吗?”
柳金枝拽住其中一个男人,好巧不巧正是王超,“你是我姐夫吗?你娶我?你娶我好不好?”
“我不是你姐夫!”
王超吓的赶忙甩开手,“你认错人了!”
“那就是你了……”
柳金枝咯咯咯笑着扑向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下意识抬手去接,但想起她是王地主的小妾,立马又收回了手!
无福消受!
无福消受啊!
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是!我不是!”
柳金枝差点儿摔在地上,她也不恼,转头咯咯咯的朝着其他人扑去,叫嚷着让别人娶她!
“这是疯了啊?”
男人避之不及,可惜的摇头!
“果然是个疯子!”
……
王家人来的比宋小山想象的还要快,原来他们是先追去了柳家村,没抓到人这才又紧赶慢赶的来了这里。
但他们没想到,找到人的时候,柳金枝已经疯了,疯了的女人除了浪费粮食,大抵也是没用了!
王管家指挥小厮扒拉干净柳金枝身上的金银首饰,甚至还想去扒她身上的外衣和绣鞋,但被赶来的柳氏挺着大肚子拼死阻止。
王管家不想闹出人命,搜刮完当初给柳家的聘礼,方才冷哼着扬长而去!
……
闹剧结尾。
唢呐响,花轿起,青衫湿……
三个被命运交织在一起的人,终于彻底划分清楚界限,或相携,或独自,背负共同的过去和各自的未来,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