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危险!极度危险!放弃行走体,解离,立即解离!!]
“不行,小脔脔,不能解离!”
虽然不知道‘解离’是什么效果,但只从字面意思看,显然不是什么好事,他直接开口阻止道。
“公子,你……”
[啊,公子他……]
司脔一怔,像意识到了什么,复杂的神色在俏脸上蔓延起来。
待她脸色重新冷冽起来,陈牧舟已然失去了偷听她心声的资格。
“总算是让你开口了。”
陈牧舟无奈的捏了捏司脔的鼻头,这会儿正是司脔内心戏最精彩的时候,断开得实在可惜。
“小脔脔,该听的我都听到了,能聊聊么?”
他叹了口气,“能理理我么?”
“公子……请你自重。”
司脔冷声说着,起身挣脱了桎梏,整理了一下衣衫,将衣带收紧。
“行,我自重。”
陈牧舟靠上椅背,顺手拿起杯饮品喝了两口。
“既然如此,小脔脔,我就顺着你的话往下讲吧。”
“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你都知道了,你心里对我有一堆意见,理都理不清,所以你搞冷战,冷暴力我……”
“无非就是想让我知道,我们玩完了……”
“我估计你比我还了解我,所以你该知道,我是茸的眷属,天然与你为敌。”
“你把我掳到月都来,让我看这看那,问我意见,再让我看那个从司,无非是觉得我还有点用……”
“公子,不是这样的!”
也许是饮品中有酒精的成分,陈牧舟正说得尽兴,司脔突然出言打断道。
“那是哪样?”
“是公子先讨厌妾身的。”
“呃……”
陈牧舟哑然,随即老脸一红。
绝杀。
他自一开始就是带着恶意与司脔接触的,大量布局也是冲着坑司脔去的,他甚至直接用羊咩咩对司脔出过手。
在司脔眼中,他应该是个无恶不赦的混蛋才对。
但……红衣女王那张风华绝代的俏脸上,分明氤氲起了说不出的委屈。
陈牧舟怔愣着,权衡着,
此时此刻,细数过去的桩桩件件显然没什么意义,立场不同,掰扯不出什么对错。
“小脔脔,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我不讨厌你。”
陈牧舟决定快刀斩乱麻,“你呢?你讨厌我吗?”
“妾身从未讨厌过公子。”
司脔肯定应道,“只是……”
“只是什么?”
陈牧舟心里一咯噔。
“虚假的繁衍,是对生命的亵渎。”
“?!”
陈牧舟感觉自己冷不丁的被晃了一道,他不解问道,“到底啥是虚假的繁衍啊?”
于是他得到了司脔一本正经的解答。
“……”
陈牧舟一言难尽。
旋即怅然叹息一声。
他有点明白司脔的脑回路了,她没有撒谎,她确实没有讨厌过他,因为她压根没有善恶观,她衡量事物的标准只有强弱。
强的就是对的,优质的就是好的。
她在意的事情,反倒都在善恶之外,
比如,他对她的态度,再比如,虚假的繁衍。
有些事情,换作旁人看来,可能是细枝末节般不重要的东西。
可她就是很在意。
还很固执。
明白了这些,陈牧舟也算有的放矢了。
“小脔脔,你说虚假的繁衍,是对遗传因子和能量的无意义浪费,但我觉得这不是理由……”
他指着满满一桌菜,笑道,“你张罗的这一桌菜,吃不完,不也是浪费?”
“不一样。”
司脔摇头,凤眸瞥到桌上那一大盘地衣,微微一愕。
“没什么不一样。”
陈牧舟咧嘴一笑,凑到司脔身边,“繁衍是虚假的,但快乐是真的。”
“没有快乐,只有痛苦。”
司脔似想起什么,眸光一暗,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
“……”
陈牧舟愕然,司脔说得,好像她经历过什么痛苦似的。
这怎么可能?!
“公子,妾身证明给你看。”
就在陈牧舟怔愣之际,司脔突然牵起陈牧舟的手,带着他走出殿外。
不多时,一只灰色巨鸟不知道从哪片覆层飞来,落于两人身前。
司脔带陈牧舟乘上巨鸟,一路往南飞去。
“小脔脔,你这……这玩意还能证明?”
“能的,公子。”
司脔认真点头。
“呃……”
陈牧舟愕然,他感觉自己一时失去了脑补能力。
巨鸟拐了个弯,陈牧舟觉得它飞向了大脔帝国方向。
很快,他便感觉地面上的景致熟悉起来,他看到了蔓延大片的菟丝花海,在这片翠绿的东侧,是一片范围稍小一些的脔覆层。
巨鸟飞向无人涉足的覆层深处,减速,降落,没入覆层,只将他和司脔两人留在覆层之外。
[构建。]
随着司脔抛出一道旨令,覆层开始涌动堆叠,一个熟悉的建筑肉眼可见的从覆层上生长出来。
“脔宫!”
陈牧舟感觉自己转瞬间又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大厅中。
这是对月都脔宫殿一比一复刻,起码是对大殿的一比一复刻,而且,他真心觉得,这座血肉宫殿,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脔宫。
一切都由血肉构建而成,带着一种野性的美感。
司脔拉着陈牧舟的手,走向宫殿深处,他这才知道,在这座大殿的后方,还有一间同样华丽的寝宫。
寝宫地面上,厚厚的铺着平整的覆层,就像是一层地面,上面竟然显现着‘蛇’、‘鸟’、‘兽’掺杂的纹样,看起来很是高大上。
而在地毯正中,是一张巨大的床帷,他同样由血肉构建,尽管它精美无比,巧夺天工,但陈牧舟怀疑它就是一块隆起的覆层。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座血肉寝宫中,他并没有闻到任何腥腐的气息,空气清新,甚至还带着和司脔身上一样好闻的香气。
“公子,妾身现在证明给你看……”
不容陈牧舟多看,司脔已经拉着他,走到了床帷之前。
“……”
陈牧舟不用脑补,就知道司脔要做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