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灵仪走上前去,到床前看了一眼那小姑娘。小姑娘面色红润,却紧闭双目。崔灵仪装模作样地把上了这孩子的脉搏,却发现她脉搏跳得异常的快。她觉得不对,又伸手探了下她的鼻息——已是气若游丝了。
崔灵仪收回了手,回头瞥了一眼严家夫妇,又暗暗想道:“想必是下了猛药,只是吊着一口气,看起来气色好些。但若是药效过了,怕就不成了。”
“如何?”只听严家夫人连忙问着。
崔灵仪回身颔首问道:“方才,夫人说令嫒是先天不足,只是不知其他医士可曾说过是如何不足?”
严夫人叹了口气:“一个人就一个说法。乔道长说,惠儿八字弱了些,命里该有此一劫。若是能做法改命,此劫便可解了。”
“哦?”崔灵仪一挑眉,又道,“严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严夫人点了点头,她心疼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儿,便带着崔灵仪出了门。“姑娘,有什么话,但讲无妨。”严夫人说。
“实不相瞒,”崔灵仪道,“看症状,这病,我也得过。”
“什么?当真?”严夫人猛然一抬头,将崔灵仪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又皱了皱眉,不敢相信地问着,“可姑娘看起来,仅仅是瘦了些。”
“是,”崔灵仪微笑道,“我的病,好了。”
“那这究竟是什么病啊?”严夫人问着,都要急哭了。
崔灵仪却没有回答,只是又问:“敢问严夫人,与同龄人相比,令嫒可有异于常人之处?”
严夫人回望了一眼女儿的房间,又忍泪道:“倒也没有很特别的地方。只是身子弱些、反应慢些……哦,她还有梦呓的习惯。”
“梦呓?”
“是的,梦呓,”严夫人说着,终于忍不住泪,“她总在梦里喊着要糖……平日里那么寡言少语的一个小姑娘,却总是在梦里吵着要找糖吃。唉,我们怕她吃坏了牙,总是不让她吃。可她如今这般模样,昏睡不醒……我……我……”
严夫人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掩面而泣。崔灵仪听了,沉思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