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姜惜容瞟了那孩子一眼,只见她面上尽是天真无邪。
茹娘摸了一把虎儿的头,又一把将虎儿拉回身后,道:“别打扰妹妹休息。”
这一家好热情。姜惜容心想。自从她逃出扬州,鲜少遇到如此热情的人。
她又想起了卓娘。
“卓姐姐、卓姐姐,”她在心中念着她的名字,“我会保护好阿顺,我一定会保护好阿顺……”
“卓姐姐,”她想,“你在天之灵,一定会保护她的,对不对?”
“卓姐姐,”她望着阿顺那张酷似卓娘的面容,几乎落下泪来,“我好想你。”
“好了,我们先出去了,”赵婆婆又对姜惜容道,“明日再说吧。”她说着,又看了阿顺一眼,便带着一大家子人回屋去了。
姜惜容望着阿顺,本要忙去握住她的手,可她刚在床榻边俯首下来,便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嘲笑声。回头一看,只见那赵老伯正倚着门框,斜眼瞧着她。
“没骗你吧?”赵老伯问。
“多谢,”姜惜容垂眸答着,言辞恭敬,语气却颇为冷淡,“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什么态度。”赵老伯鼻子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姜惜容看着赵老伯离开,忙又俯身下去,对着阿顺轻唤了几声,可阿顺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小姑娘眉头紧皱,面无血色,嘴唇都发干起皮了。姜惜容越发愧疚自责,只得连忙为阿顺换上茹娘给的干净衣服。她又寻了些干净的温水,向赵婆婆讨要了些盐混进水中,小心地滴在阿顺的嘴唇上。阿顺终于有了些反应,她抿了抿唇,将水舔入口中。
见状,姜惜容终于放心了些。她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阿顺的手。她想唤醒她、安慰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她只得忍着泪,柔声说了一句:“阿顺,我们还要去长安呢。到了长安,我们便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了。你娘,也在长安等着我们呢。”
“阿顺,”她唤着,眼神却空洞起来,眼前已浮现了儿时居住的长安,那有着宽衢高楼的长安、那繁花似锦的长安,简直如梦一般,“我们很快就能到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