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这个?
果然是个疯婆子。
“你的轻功是我教的,拳脚功夫是我教的,鞭法也是我教的,江南六怪,全真七子,他们拿什么跟我比。”
梅超风似乎突然找到了人生目标,原本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酡红。
楚平生白了她一眼,你这是收徒弟,不是谈恋爱,学的这么绿茶,这玩意儿也流行修罗场了吗?
他捡起丢在一边的长剑:“天亮了,我要回去了,你呢?”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不行吗?疯婆子。你若死了,我的心力不是白费了?”
疯婆子……
梅超风呆了呆,因为这个称呼让她想起陈玄风叫她“贼婆娘”的一幕,片刻后又摇摇头:“你走吧,这里足够偏僻,正适合我修练刚刚得到的全真派内功,而且你如果遇到不懂的地方,也好来这里找我。”
“行吧,哦,对了,告诉你一件事,我不叫百晓生,我叫楚平生。”
楚平生没有矫情,拿着长剑离开破庙,跨上黑骝马,向南而行。
梅超风“看”着他消失的地方,重重地叹了口气,只有在他面前,她不用藏着掖着,也不用心存警惕,时刻防备。
半个时辰后,楚平生回到宜兴城,才进客栈爱爱迎上来,告诉他在嘉兴散播黄蓉现身归云庄的消息办妥了,于是叮嘱一番把黑骝马给她,转身进了后院,抬头看见杨铁心在廊下来回走动,胡子拉碴的脸上有着化不开的忧愁。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昨晚他让珍珍和丫丫带回来的消息对杨铁心和包惜弱来讲太有冲击力了。
当年若不是段天德,郭啸天也不会死,包惜弱和杨铁心也不会离散十八年,现在连亲生儿子都认贼作父。
“段天德呢?”
杨铁心见他回来,上前抓住他的手,满脸激动地问。
“他到太湖边换乘小船走水路,我缺少交通工具,跟丢了。”
“这该死的狗官……”杨铁心咬牙切齿地道。
踏踏踏。
伴着细碎的脚步声,包惜弱从院子出来,两眼通红,也不知道是哭的,还是熬夜熬的。
“铁哥,你别这样,平生已经尽力了。”
杨铁心松开握着他手腕的手,颓然道:“我知道。”
“杨叔叔,你且稍安勿躁,既然知道段天德在太湖周围活动,只要详加盘查,一定能够确定他的老巢的,到时候我会把他带到你们面前,以报十八年前之仇。”
这当然不是敷衍,既然打定主意去归云庄,要抓获段天德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而且现在绝顶轻功学到手,也该会会东邪黄药师这样的人物了。
“对啊,铁哥。”包惜弱注意到身后站立的穆念慈,以孩子在外面奔波一夜,现在需要休息为由,拉着人走了。
“你……没受伤吧?”
杨铁心见他回来,第一句话是问段天德,而穆念慈是关心他。
楚平生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道:“怎么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厉害,段天德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伤得了我。”
“平生,行走江湖切记不可大意。”说话的是韩小莹,她从客房二楼走来,瞧着也是一脸倦容,昨晚睡没睡着不知道,但是没有休息好是一定的:“饶是你横练功夫登峰造极,可是一旦在太湖湖心遭遇袭击落水,不说你的轻功稀松平常,就算是有铁掌水上漂美誉的裘帮主,也难逃葬身鱼腹的下场,你没有贸然下水去追段天德是对的。”
其实不止杨铁心和包惜弱对段天德恨之入骨,江南六怪也是一样,当年如果不是他蒙蔽焦木大师,几人又怎么会和丘处机动手,一去大漠十八年,还因此死了一位结义兄弟。
“多谢韩姐姐关心。”
楚平生向来嘴甜,看到他,失眠带来的焦虑也跟着一扫而空,韩小莹指指早市的方向:“我正要去给五位兄长买早食,你们想吃什么?”
“念慈喜欢吃油条,喝豆浆。”
穆念慈一脸愕然:“我不喜欢。”
“不,你喜欢。”
在这一点上,楚平生傲慢且固执。
穆念慈幽怨地看了他两眼,认为没有必要在吃饭的问题上闹矛盾。
“好吧,我喜欢吃油条,喝豆浆。”
韩小莹带着一丝羡慕点点头,转身往早市的方向去了。
“油条太腻了,我吃不习惯。”
两人一边往院子里走,她一边发声抗议。
“跟着我你会习惯的,而且我保证,你还会爱上他。”
“……”
穆念慈轻叹一声,想起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俚语,既然他坚持,那就尝试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