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楚平生两手握住椅子扶手,微微仰头,笑了,笑声中充满鄙夷。
“李世民,你敢说让李秀宁约我谈事,没有利用她的意思在里面吗?”
“……”
“你们李家需要这三十万两白银,而我想要长生诀,寇仲又一心追求李秀宁,这只是一场交易,一桩生意,谈什么利用,讲什么趁人之危,李世民你除了会虚伪做作的道德绑架别人,还会什么?”
李世民心头愤起,不过表面上仍然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柴绍,你要长生诀做什么?我听说石龙道长就是因为练习长生诀走火入魔而亡,即便是多情山庄的候公子,借阅过长生诀后也无缘修炼,秀宁说寇仲和徐子陵是因为体质特殊,才能启动金丝甲,修练长生诀。你已经二十多了,早就过了练武的最佳年纪,有句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长生诀在你手里只会招来灾祸。”
这话说得相当漂亮,暗戳戳地讽刺楚平生资质差劲,没有自知之明,一边又是一副我这都是为你好的正人君子样。
“一边是李家得天下后,开国功臣的诱惑,一边是苦口婆心的劝说,李世民,后世资本家的画饼大法,都是跟你学的吧。”
初创团队是吧?原始股是吧?
楚平生冷冷一笑,大学毕业后老板的饼他就没少吃,结果来了古代,这还喂他饼吃。
“我这人比较务实,如今东有杜付威,李密,北有高士达、窦建德,朝廷中宇文阀与独孤阀皆有二心,王世充亦非善类,你李阀虽然兵强马壮,却也不见得能够横扫六合,一统宇内,何况岭南宋缺一直视你们为鲜卑蛮族之后,定然不会坐视李家扩张,所以画个饼就想真金白银弄走我三十万两白银,李世民,你是来搞笑的吧?”
李世民皱了皱眉,搞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柴绍乃李秀宁舔狗,全晋阳城的人都知道,昨天李秀宁一句“有事相商”,这小子为了有一个美好的约会,连夜跑去成平湖,让摇船的渔夫教他怎么划船,如今不到一日,对他们兄妹的态度为何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这般油盐不进?
“依你之见,我们李家该怎么表示诚意?”
“不要长生诀也行,那让李秀宁陪我一晚。”
啪!
李世民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来,两眼冒火,怒目而视,旁边的茶盏被他一震,溅出许多茶水。
“柴绍,你欺人太甚!”
“我欺你大爷。”楚平生走过去高举茶杯,手一松,啪,瓷杯摔碎,热茶乱飞,惊得李世民往后连退,险些撞倒椅子。
堂外侍立的金安听到动静担心出状况,快步走入前厅:“公子,这是怎么……”
话说到一半,他不敢问了,忙躬身去捡掉在地上的瓷片。
“先不忙打扫。”楚平生叫停他的差事:“金安,你现在就去街上,告知街坊邻里,就说唐国公李渊的二儿子来柴家要钱,我没应,他把杯子摔了。”
“公子……”
金安身子一哆嗦,两腿发软,险些坐地上。
柴绍平时什么做派,柴府的人都清楚,如今竟与李渊的二公子起了冲突?
要知道晋阳城可是李渊的大本营,麾下兵强马壮,玄甲精骑威震天下,真要撕破脸,就柴家那点私军,压根儿不是李家的对手,更何况全城百姓,谁不知道柴家公子钟情于李秀宁啊,这样一搞两个人的关系岂不是要掰?
“吩咐你的事赶紧去做,啰嗦什么?”
眼见自家公子动了真怒,金安不敢怠慢,把捡起来的瓷片握在手里,举起衣袖,蘸着额角的汗奔外面去。
李世民沉声问道:“柴绍,你这是何意?”
“很简单,让晋阳城的百姓瞧下热闹。试想你们李家如果搞不到钱,会做出什么事来?是派兵来围攻我的柴府,直接下手抢呢?还是拿李家三小姐的身子换。”
“之前玉致说你是卑鄙小人,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确实很擅长趁人之危。”
“不资助你银子就是趁人之危?什么东西!你们李家兄妹不是为了家族利益什么都可以牺牲吗?现在让她陪我一夜就恼了?三十万两你知道什么概念吗?江都城醉红楼的姑娘,我能全包下来玩一年。”
“你把秀宁跟她们比?”
李世民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眼神冷得可怕。
“有什么不一样吗?她们不偷不抢,为了好一点的生活出卖身体,你妹妹为了你爹能够坐龙椅,穿龙袍,扬言可以牺牲一切,那牺牲一切,不就说可以牺牲身体么?我是一个生意人,你刚好有需要,我刚好有想法,大家公平交易,童叟无欺,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