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的是结果,而不是尽力!”皇帝闻言便怒了,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京都已有不少百姓的房屋陷于积水,你跟朕说尽力?李尚书,你是在拿京都百姓的命开玩笑?”
“臣不敢,皇上恕罪!”工部尚书也下跪了。
那地下水渠和暗河少说有十多年没清理过了,尤其老城区那边,地势本来就低,雨下大点就得淹。
平时就算淹个一两天,雨停了积水也就慢慢退了。
莫说工部尚书,就是底下的官员,也从没想过清理地下河道啊。
老城区那一片的地下暗河,底下又脏又臭,不知埋了多少垃圾,早就堵的不成样子了。
工部派人去清理,干活的那些人都骂骂咧咧的呢。
雨一下,下面的人便停工,等雨不下了,再去装模作样的清理一番。
疏通过程中,地下冒出来的污水,要将人臭晕了去。
这苦差事,没人肯干。
皇帝面色冷沉,他如何不知,这些人个个尸位素餐,若真像沈肆说的,下半个月的暴雨,疏通暗河根本来不及。
百姓都得遭殃。
“朕再问你们一遍,这雨究竟能下多久?地下暗河何时能疏通?”
钦天监和工部尚书首当其冲。
“回皇上,钦天监虽可观天象,但雨雪气候,终究是天意,并非天象可概全啊。”钦天监辩解道。
工部李尚书也颤颤惊惊的说,“皇上,臣已加派人手,加快疏通,只是暗河中淤泥堆积已久,需要时间啊。”
皇上龙颜大怒的同时,他们只能瑟瑟发抖的暗暗求助吕国公。
“皇上息怒。”吕国公如救世主一般站了出来,“皇上,地下暗河清理,是个大工程,绝非一两日之功,且这几日雨水不停,疏通起来也多有不便,李尚书想必也尽力了。”
“是是是。”李尚书头上都是冷汗。
沈肆习惯性的冷着眉眼。
吕国公又道,“沈侯爷所说半个月的暴雨,也未可知,不得全信啊,老臣敢问侯爷,你这消息来源是何处?竟比钦天监测算的还准?”
这是在说,沈肆的话不可信。
除非他能说出,是谁算出半个月的暴雨?
沈肆没看他,只说,“皇上,事关京都及百姓的安危,宁可信其有,以工部尸位素餐的德行,暗河一时半会难以疏通,为了百姓的安全,臣请旨,让百姓撤离京都,往地势高的地方暂避。”
尸位素餐,精准点评。
说了皇帝想说的话。
工部尚书恼怒,可又没脸反驳。
因为他说的对。
“皇上,老臣认为贸然让百姓撤离,容易引起恐慌,若并无沈侯爷说的半月暴雨,岂非让百姓看皇上和宫里的笑话?”
吕国公冷嗤,“再说,京都大部分地势高低差距并不大,老城区那一片虽有低洼积水,然工部已经在加紧处理,若百姓要撤离,皇上和太后,以及宫里的人,岂非都要撤离?”
“若到时候只是侯爷危言耸听,皇上的威仪可真成了笑话了。”
政见不合,弹压沈肆,朝堂上屡见不鲜。
京都地势高,真正低洼的,只有老城区,那一片只是些贫民区,吕国公不信能有暴雨淹了京都。
而那些贫民,淹就淹了,哪年雨季不淹个几天,又淹不死人,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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