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老弟,咱们一见如故,以前啊就是太生分,这今后应该多走动才是啊,哈哈哈哈......”
冯锡范坐在马车里,对着旁边的麻老三打着哈哈。
两人喝了一夜的酒,到天亮才歇下。
等到起身,已经临近中午了,一同乘坐马车赶往轮值的清远门。
“嗯!烧鸡和烤鸭很好吃!”
麻老三还是一副木木呆呆的样子。
冯老三心里鄙夷,脸上却是堆着笑:“嗨!麻老弟喜欢这口,下次咱们相聚多买些就是了!”
“俺没钱!”
麻老三的嘴就像锯了口的葫芦,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朝外蹦。
一句话,差点儿没把冯锡范噎个半死。
他老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麻老三这号人。
“没事儿,哥哥我也算是小有家产,请老弟你吃些烧鸡烤鸭还是吃得起的!”
“可惜今晚咱们轮值,不然还可以再喝上两口!”
冯锡范的语气里,充满了遗憾,眼睛却始终盯着麻老三。
果然,听到说今天还能吃到烧鸡和烤鸭,麻老三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冯锡范心里顿时有了底,不过却很快把话头引向了别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很快就到了清远门。
下了车,冯锡范整了整身上的盔甲,皱着眉头看了看天。
“麻老弟,看这个天色,恐怕今天会下雪,晚上不好熬啊!”
麻老三抬起头眯着眼也看了看天,半晌瓮声瓮气的说道:“熬呗,还能怎么办!”
虽说语气和之前一样死板,可是冯锡范还是听出了些许的不满。
他心里的底气又多了一分,面上依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行了麻老弟,哥哥我就上去了,下了值再见!”
说罢,朝着城墙上走去。
两人虽然都值守清远门。
但是分工略有不同。
冯锡范的人马,守的是城墙,麻老三则是带人在城门处把守。
因为鞑子和二鞑子从东边和北边过来,所以西门这边倒没有那么风声鹤唳。
冯锡范走上城墙时,换班的士兵三五成群的躲在墙垛下避风,完全没有大战来临的紧张感。
看见自家主将上来,士兵也没什么人起身,只有几个带队的队长过来请安。
冯锡范摆摆手,故意大声道:“今天太冷了,风又大,别让兄弟们太辛苦,能避风的就避避风,晚上一人二两烧刀子!”
城墙上没什么遮挡,冯锡范的话传出去老远。
一传十十传百,所有西城门守在城墙上的士兵,都听到了这个消息。
“谢将军赏!”
“冯将军仁义!将军仁义!”
一时之间,大多数士兵都感恩戴德的对着冯锡范交口夸赞起来。
冯锡范笑呵呵的摆摆手,直接进了城门楼的屋子里烤火去了。
城墙上动静不小,很快传到了城墙下的门洞里。
有下来交接的冯锡范麾下士兵,对着黑黑瘦瘦的麻老三麾下士兵炫耀道:“瞅瞅,这就是俺们将军敞亮,等下晚上还有烧刀子喝,你们有啥?”
麻家军士兵面容呆滞,毫无反应。
说话的冯家军士兵讨了个没趣,自行回城墙上了。
一边走还一边和同伴说:“看看,下面这群土包子,真是又土又呆!”
同伴们嘻嘻哈哈附和着,一点儿也不怕麻家军的士兵听见。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东门和北门先后传来消息,鞑子的大队人马已经赶到了城外。
没多会儿,南门处也有了鞑子游骑的身影,看着动静最多半个时辰大部队就会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