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瀚城可不敢随便编瞎话忽悠卫江南。
卫江南转向李家胜,问道:“李家胜同志,你是本地人吧?”
李家胜急忙答道:“县长,我是本地人……”
“那你知道吗?”
“呃,听我爸爸他们那一辈的人说,这水库是六三年开始建的,六五年竣工开始蓄水……”
李家胜一边不安地回答卫江南的提问,一边不住拿眼睛的余光去看谢瀚城,生怕得罪了这位一把手。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荒废的?”
“这个,县长,也没有完全荒废,今年雨水较少,所以……”
“是吗?”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今年夏季,我们大义还在抗洪抢险。雨水怎么会不足?”
林安成就是因为大坪垸决堤才被抓起来的。
“瀚城同志,李家胜同志,你们都是镇里的干部,而且是负责干部。你们好好想想,六十年代,我们刚刚经历过三年困难时期,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全镇干部群众还是能响应中央号召,大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
“当年,我们的父辈,肩挑手提,硬生生地搞出了这些水库和山塘,保证了二三十年的基本农田灌溉,保证了镇政府和附近村民的基本生活用水。”
“我们现在的条件,比当年要好得多,生活也要富足得多,却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水利设施荒废掉,像话吗?身为镇里的负责干部,不惭愧吗?”
卫江南沉声说道,语气逐渐严厉。
谢瀚城急忙低头做检讨:“县长批评得完全正确,我虚心接受,都是我们镇里没做好工作,下一步马上就安排整改……”
卫江南说道:“瀚城同志,你也不要心里不服气……”
谢瀚城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不服气,我绝对虚心接受县长的批评教育……”
卫江南摆摆手,止住了他,说道:“瀚城同志,我不是要找你的岔子,你也别忙着做检讨。我知道,这些年,六苗和附近两三个乡镇,年轻人大量外出打工,已经变成了空心乡镇。留守的都是老弱病残。越是这样,我们越是要重视这些基本的农田水利建设。”
“我问你,六苗还没有做到家家户户通自来水吧?”
“没有……”
谢瀚城老老实实地承认。
“既然这样,那这些水库和山塘,就尤其显得重要。老年人和孩子,他们的生活能力和劳动能力,远不如年轻力壮的中青年人。保证基本的农田浇灌和生活用水,是重点工作。”
“基本农田不许抛荒,国家是有明确规定的。”
“瀚城同志,在这里,我给你,给你们镇上提几点要求。”
“县长请指示!”
谢瀚城急忙说道,心里腾起一股希望。
照这个样子,是不打算处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