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十万两黄金,他受世人唾骂,成了黎民百姓口中敲诈皇帝的奸臣,景阳不信,她认定杨清一定有不得不做的苦衷。
“黄金是齐五大人提走的,小的不知。”
账房先生摇了摇头,抬眼问道:“所以这铺子、田地…还买吗?”
若不是知晓杨清的为人,连账房先生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携带黄金逃了,那公主听完后又该作何感想?
账房先生有些后悔说出此事,担心两人生了嫌隙,正欲再解释两句时,景阳坚定道:“买,说出的承诺当然要兑现。”
她接过账本,仔细看了一遍,“这样,你以核对账目和契据为由,改为每日只有辰时可以买卖地契田产等,然后你核对好铺子里的货物,把掌柜和杂役的工钱涨一倍,安抚好人心,立即着人开张,只要让钱财动起来,就能满足城内百姓的需求,留给我们解决困难的时间就多了。”
“公主没听明白吗?就算店铺开了张,也是入不敷出,府上还得倒贴钱。”
账房先生急得直跺脚,相比之下,景阳十分镇定自若,抬眸看了他一眼,安慰道:“所有的收入都用来填补府内的亏空,应该能坚持到月底。”
“那月底之后呢?”
景阳笑笑不语,独自进了屋内。
如若邑化关一直不能传来捷报,月底之后,就算隆嘉年没有攻破邑化关,杨清也尽失民心,那时的上京城将会是一座空城,哪还有什么之后。
可一旦有捷报传回,出售府邸、铺子和田地的人就会大大减少,铺子的生意也会蒸蒸日上,一切问题便会迎刃而解。
她赌的是,杨清会赢。
时间流逝,转眼十天过去,库房空了一半,账房先生先前是掌柜出身,擅长经营一事,可几十家铺子的收入仍不可观。
而邑化关仍无捷报传出。
景阳一双膝盖红肿不消,咳疾更甚,走三五步就得停下缓一缓,身心俱是煎熬,在坤承殿外跪着的时候更是直接晕了过去,宫人无人敢扶,直到时辰到了,坤承殿里的人发了话,才有人把她拖走。
陆达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待到人迹稀少的宫道时,塞给宫人些碎银,才接过人送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