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一直待在这里吗?”
陈炁这样问道。
南枝听后微微回神,她道:“应该吧,这里挺好的,再者说,我也不想去别的地方。”
陈炁听后没有说话,举杯喝了一口水。
好像没再能说的了。
没过多久,陈炁与徐诚元便与之告辞。
临行时,南枝再度吹响了笛声。
笛声之中满是孤独凉意,好似秋时寂寥一般。
大雾散了。
但那瘴气却一直不散。
笛声飘来,将那沾染在两个道人身上的些许疫气、瘴气尽数带走。
直至白鹤飞出这片瘴气,徐诚元才长舒了一口气。
“出来了……”
徐诚元在那里面的时候,心中总是心惊胆战的。
雾气散去之后,云梦泽的真容也显露在了眼中。
徐诚元忍不住连连称赞。
无论哪个时候,这里都有别样的光景。
不多时,他们在那岸边落下,马儿已经久等,见两个道人回来,随即一拥而上。
“这马儿倒是乖巧。”
徐诚元道了一句,随即翻身上马。
陈炁看向了岸边的鹤兄,说道:“鹤兄,贫道此番南下,还有许多路要走,不必再送了。”
白鹤长鸣一声,好似是在告别一般。
湖面之上倒印着那两个道人的身影,马儿抬腿,缓缓行去。
白鹤见此仍旧起身,将那道人送出数里。
行过之处,鹤群相随。
徐诚元手握着马绳,问道:“道友,先前你没说完的事是什么?”
“什么?”
“就是方才跟那位姑娘说的时候,跂踵鸟的事情,你不是说有些出入吗?”
“是啊。”
陈炁说道:“五木道友方才所见所闻,是不是下意识的就认为,跂踵鸟便只有在瘴气之中才能生存?”
徐诚元听后愣了一下,问道:“难道不是吗?”
陈炁说道:“跂踵鸟有化解瘴气的能力,但并不代表,它们要靠着瘴气活着,也只有在化解瘴气之后,才会吐出疫气。”
徐诚元听后更是不解了,开口询问。
“那为什么它们要活在瘴气之地……”
“在很早的时候,这天下并非这般模样,那时人迹罕至,南域之地几乎都被瘴气所覆盖,可以说,大江以南之地,都是瘴气,人不能进。”
“那时的人皇为了开辟疆域,许以跂踵鸟为神鸟之称,得气运加持,于是跂踵鸟一族便奔赴南域,在漫长的岁月里,清理起了这南域的瘴气。”
“可是后来,随着岁月推移,王朝更替,神鸟之名也在慢慢淡去,跂踵鸟也失了气运,随之凋零。”
“但它们却依旧在清理瘴气。”
徐诚元听后恍惚了一下,问道:“这是为何?”
陈炁说道:“因为它们的祖先一直都在教导着后辈言而有信,它们答应了要除尽南域的瘴气,后来这也成为了跂踵鸟存在于世间的意义,这是它们所认为活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