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看了看王离、屠睢、赵佗、任嚣、涉间,眼珠子一转,就想先行一步。
可他再快,也没有一心想要进步的王离快,在章邯刚刚行礼时,王离的大吼已经出来了:“誓死效忠君上。”其他人赶紧纷纷跟上。
看着秦军那边莫名其妙的热血,还在指责李开的韩国君臣都愣住了。
“君上?你是谁?”
韩王安问王陈。
“鄙人长安君成蹻。”
韩王安不敢置信,再次确认:“你是成蹻?”
“正是。”
韩王安拿手指着王陈,又颤颤巍巍的指了指自己。
他感觉自己有无数的脏话想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吐槽出来:“首先,孤从来没有惹你。你就莫名奇妙的针对我,而且还是不顾危险的,不惜千里迢迢的,从咸阳到新郑把我抓住,还烧我王宫,是为了什么?拿我撒气吗?就算你想撒气,魏王是不是更适合一点?长安君,孤说句实在话,同为王族,你这么对我,真的很不体面。”
“嘿,韩王喜欢说实在话,那我也跟你说实在话。首先,我不是针对你,我是针对所有参与合纵攻秦的国王。其次,再跟你说一个还没来得及传开的消息哈。在抓你之前,我已经抓了魏王,烧了魏王宫,怎么样?是不是心里好受了一些,是不是体面了一些?”
韩王安无言以对,面容扭曲的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王陈。
“这就对了嘛,安安静静做你的俘虏就是咯,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
对面的韩国贵族官员,也听到了一些王陈和韩王安的对话。
一片哗然。
“是那个长安君?”
“来自秦国,除了那个长安君还能是谁?”
“长安君不是一个读书人吗?”
“你问我,我问谁?”
刘意和李开此时也知道了王陈的身份,都感觉很突然。
刘意不在乎长安君,因为长安君管不到他头上。他在乎的是,如何让李开变得更惨。
嫉妒使刘意面目全非。
而李开的第一想法是,原来他就是闻名四海的长安君啊。
那他刚才说用我换大王,会不会真是看中了自己的才干,要拉自己入伙。
韩国上下太令人伤心了,出了刚刚那种事,他在韩国几乎不会有出头之日。
如果可以,他希望长安君能够兑现刚才的承诺。
他,李开,要单换一个韩王。
对韩国,对李开,都算得上皆大欢喜。
以后,他就效忠长安君,那个承诺不会让部下承受委屈的长安君。
于是,他立即声嘶力竭的发问:“长安君,您刚才说的用我换大王的承诺,还有效吗?”
王陈颇为意外,这是想通了吗?
“李将军,我的承诺永远有效。”
“感谢长安君抬爱,末将现在就可以回复您,末将,愿意!末将这就……嗯?”
一片片冰晶,突兀地,开始从天而降。
一些普通士卒感觉气温一下子降了许多,开始抱着胳膊抖腿。
李开想要投诚的话还没说完,被这些突然掉落的冰晶打断。因为有一块冰晶在掉到他脸上时,如同一把锋利的小刀,将他的脸割破。
突然,漫天的冰晶疯狂的凝聚,组成一座狭长的冰桥。
冰桥美轮美奂,横亘在天上,一端架在李开旁边,一端架向远方。
“这是什么?”
许多不明所以的韩国士卒,震撼的看着这座接天冰晶桥。
他们努力的将视线看向远端,想看看是不是神灵来帮助他们韩国。
因为在神话故事本中,这样的场景,往往都是神灵或者妖怪要登场了。
“血衣侯。”x2
李开和刘意第一时间知道来人是谁。
因为,在不久前,他们曾跟随白亦非征战百越。
亲眼见证了白亦非。
是如何从白衣洁净如雪的翩翩佳公子,变成如今这副诡异、血腥的样子。
如今再次遇到这个诡异的血衣侯,他们俩都有些恐惧,那是一种对死亡的恐惧。
“这是……嗯,冰属性的力量,不同于剑术的纯粹,也不同于道术的缥缈,强大而妖异,看起来倒像是一种百越巫术。有如此实力和特征的,只有两个。”盖聂如是说。
盖聂刚刚也伸手抓住一枚冰晶,略微沉吟之后,就开始向众人展示他在鬼谷的学业成果。
“说说是谁?”
王陈示意他继续说。
他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部下装逼、说骚话。
装逼和说骚话,能给人带来许多的快乐和幸福。而且装逼和说骚话的成本小,收效却快。一个优秀的老板,就要给手下员工留下装逼的空间。
盖聂闻言,继续一脸享受的分析:
“血衣侯白亦非,以及他的母亲,那位韩国唯一的女侯爵。女侯爵已经绝迹多年,这个时候可能出场的,只有血衣侯白亦非。君上,此人极其诡异,一身实力绝不在我之下,不可小觑。”
王陈看到他这个样子,决定配合他一下,于是便认真地点点头,说:“想不到韩国还有人能够跟盖聂先生不相上下,简直难以置信。”
盖聂看了一眼王陈,又看了一眼白山,欲言又止。
“花里胡哨!取其性命,我最多出三剑。”
白山,这位铁鹰剑士统领,实在是看不上这般故弄玄虚的手段。
盖聂的嘴角微微抽搐。随后转身看向韩王,他要防止人质逃跑。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
只听声音,便可感受到,那匹马的轻松肆意、不屑一顾姿态。
很快,那匹马便如同神兽一般,出现空中的冰桥之上,马背上还有一道身影,正是白亦非。
“李开,你就这么急着投靠这位长安君吗?”
“血衣侯,请你慎言,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但绝不像你说的这般难听。”李开脸上血色全无,但据理力争。
白亦非没有搭理他,他站在冰桥最高处,审视着所谓的长安君。
“长安君,你身份尊贵,闻名四海,难道就没听说过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这句话吗?”
王陈有点烦了,这是干嘛,让我仰视你?
“什么玩意啊,不过插标卖首之辈,你还是给我下来吧。”
白亦非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和自己的马,正在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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