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宋渡轻轻拍了拍少女的小臂,含笑道:“驸马不过弱冠之年,入仕三月,就能升至四品,来日必当不可小觑。”
虽说他的青云路能升的这样快,离不开公主引荐,可与之相对的,郭太妃之女琼宜公主也在先帝面前为自己的驸马求了个谏议大夫的官职。
如今已过七载,何驸马不升反降,屡屡犯错,景和帝无奈只能将他调至尚书台,担任较为清闲的录事总领,这才安稳下来。
如此一比,谢洵的功绩便显得格外让人心服口服,放眼前朝,也无一人能做到在短短三个月内成为一部侍郎。
更别说这侍郎还是景和帝千挑万选敲定的官职,若非他资历不深,又要顾及江相一党,只怕今天送到公主府的便是一身绛紫官袍并白玉腰带。
元妤仪亦看向站在院中的那道身影,嘴角也带着笑意,点头附和道:“驸马自小聪敏多智,从前不过是被宣宁侯刻意遮掩,才明珠蒙尘。”
若是宣宁侯和王夫人对他哪怕能多那么一两分真心,郎君也不至于被生生磋磨多年,生在上京最显赫的家族主支,却岌岌无名。
如今谢洵能一步步摆脱过去的阴影,重新搏一番天地,元妤仪真心为他高兴。
她本就看不惯谢侯夫妇刻在骨子里的敌视和偏心,维护郎君,给他铺路也是存了两分意气。
谢家人不是都想逼谢洵做一个废物么?她偏不允许。
那些世家高门深院里的腌臜事,元妤仪本不想过问;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在郎君已经是驸马之后,还对他讥讽刻薄。
这不仅是在磋磨谢洵,更是在间接打她这个公主的脸。
只是如今谢洵升任的速度和掩盖在一身冷淡外表之下的真才实学,确实有些出乎元妤仪的意料,她知道自己阴差阳错挑中的驸马能干,却不料他行事是这样稳重妥帖。
官场弯弯绕绕,明枪暗箭,对他来说信手拈来;
而在这种圆滑的游走中,他却并不与之沉沦,始终保有一种淡然的态度,这才是元妤仪真正钦佩的地方。
宋渡是宫里的老人,也是看着靖阳公主长大的长辈,明显感受到这丫头的变化,语气也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