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细腻的肩头,被一块狰狞的伤疤覆盖。
“我亲手剜掉了他的名字,也抹掉了他在我心头的重量。”
陆翀曾经费尽千辛万苦,打造了‘缠绵剑’和‘悱恻剑’,她为了回应他的喜欢,在左肩头刻上了他的名字。
她曾天真的以为,这两个字会伴随她直至死亡!
可是,当君子门被灭的那一瞬,她与他心死情灭,再无未来,也无来生。
在窦亦愕然的神色中,她默默拉上自己的衣衫:“师兄,我死之前一定会杀了他。”
她说完,也不管窦亦是何神色,径直朝着竟陵府的方向走去,就连背影似乎都夹杂着决绝。
窦亦的拳头紧紧相握,心头像是被人砸了一拳。
他知道自己刚才不应该步步紧逼,可他真的担心她重蹈覆辙,再次受到伤害。
瞧着她那落寞阴郁的背影,他终究还是心软,扯着嗓子嘟囔了一句。
“漾漾和虞家那丫头在银湾岛,你莫要忧心了!”
他的声音刚落,便察觉到一股阴风袭来,紧接着右脸颊被狠狠砸了一拳。
那一瞬,他的脸颊开始变形。
虞嫤的脸黑的能拧出水来,这货若不是她的师兄,她真想一拳打掉他白森森的牙齿。
君子门不顾暴露前往江浙府寻人,人居然在他的手里?
“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有问俺。”
窦亦一边揉着脸颊一边为自己开拓,可虞嫤脸上却是冷笑不断,那一双眸子恨不得劈了他。
她没有向他提及漾漾和阿锦的事情,不就是担心他的精力被牵扯,无法专心银湾岛之事?
况且术业有专攻,他们也不适合寻人。
只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那两个宝贝疙瘩,居然落到了最不会寻人的手里。
反倒是,常年混迹江湖的君子门众人扑了一鼻子灰。
“你怎么找到她们的?”
“啊……俺没有找啊!她们自己找上门的,还害得俺输了好多银子。”
“你……又去赌了?”虞嫤一脚踢到他的小腿上,恨铁不成钢,“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赌坊就是吞金兽,你怎么就不信邪?”
“俺……俺就是手痒,再者说俺也要打赌坊里打听消息,只是顺路赌了几把而已。”
瞧着虞嫤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窦亦傻乎乎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撑着自己受伤的腿凑到她面前。
“你若是不解气,再来一脚?”
瞧着她倏地瞪大的眼眸,他担心她会听话地给自己再来一脚,神色不自然地后撤两步。
“师妹,你也别生气了,俺保证一定会将人养得白白胖胖,绝对不会让她们受一点儿委屈。”
“……你,走!”
虞嫤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来,她真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脾气,将他揍得鼻青脸肿。
——她这师兄什么都好,就是好赌!
窦亦瞧出她强忍的火气,哪还敢继续逗留?
那速递倒是比兔子,还要跑得快上几分,唯恐她折了自己的手。
瞧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
虞嫤这才撑着疲惫的面容转身,只是甫一转头,便看到柳遗直唇角含笑地望着她。
“阿嫤,你是不是应该告诉五叔,他到底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