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虞嫤脸色惨白,柳遗直以为是内力流失的缘故。
他伸手附在她的后背,源源不断的热流顺着他的手心,分散到她的周身大穴。
“也算不得多么精妙的后招,只是那税收能收多少取决于我罢了。”
他让税收多,沿海三府便能让朝廷盆满钵满;他让税收少,沿海三府便能让朝廷颗粒无收。
他可以给旻朝苟活的时间,可这钥匙得掌控到自己手中。
“我很好奇,你哪来的底气?”许是因为内力输送的缘故,虞嫤的气色有了明显的改善,“枝繁叶茂的柳家,可未必能帮衬你。”
东宫之争,这父子二人已经有了分歧。
瞧她紧拧的眉头夹杂着毫不掩饰的讶色,柳遗直抿了抿唇角,笑得一脸邪气。
“等你过门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
虞嫤不想浪费唇舌,闭上眼睛开始理脉顺气,不一会儿气息便变得匀称。
约莫子时,虞嫤才在柳遗直的护送下抵达虞家。
望着那仍旧灯火通明的宅院,门庭大开的府门,柳遗直的眸子不自然地抽了抽。
他算是明白了,虞嫤为何一刻都不愿意多待。
“你娘亲很不待见我?”
“你瞅一瞅自己的模样,哪里值得她待见?”虞嫤怪异地瞥了柳遗直一眼,“也就身份和脸还能看一看。”
“……”
柳遗直默默地抿紧唇角,甭管他如何手掌乾坤,可在这些内宅妇人的眼中,他确实不是良婿人选。
他曾经娶过原配发妻,甚至还有一个嫡子;
他经常流连花街柳巷,知己遍地;
他还有一座男人羡慕,女人厌恶的群芳阁……
——可以说,若是没有那一道圣旨,虞家绝对不可能答应这桩婚事。
见他眉目难得的认真,虞嫤唇角微扯。
得亏她从未想过与他白头偕老、共度余生,否则就他那一桩桩、一件件的糗事……她怕是忍不住活刮了他。
“所以,你也莫要觉得我娘亲不待见你,她不待见每一个祸害她女儿的人。”
没有看到。
自打柳承嘉提出和离之后,这位将女婿放在心尖尖上的虞夫人,已经鲜少提及他的表字了吗?
见她似乎想要提裙下车,柳遗直忽然开口:“所以,你是否在乎群芳阁的存在?”
虞嫤神色微顿,抬眸相视。
她盯着柳遗直端详了许久,唇角才不自觉地勾起弧度,言辞更是诚意满满。
“我若是心悦你,那么我会在乎;我若是仰仗你的权势,那么我不在乎。”
听着她毫不犹豫的言辞,柳遗直猛地起身靠近她,两个人的鼻尖似乎要撞到一起。
“所以,你这孤芳自赏的心将会为谁绽放?”他修长的手指点上她的左肩,“陆翀吗?”
“你觉得,我那么没脑子?”
虞嫤唇齿轻启,那鼻翼间的讥讽尤为浓烈,然而柳遗直却始终保持着怀疑的姿态。
毕竟,她与陆翀之间着实剪不断!
“柳五叔,我不确定往后余生会不会交付真心,可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陆翀。”
她曾经,想用最美的年华去求他一份真情,可他带给她的是刻骨铭心的灭门之恨。
情缘已断,唯余仇恨!
“所以,那个人也不可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