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姜娩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裴相和眼底的笑意消散。
压住的咳嗽,再次响起。
裴缺上前要扶:“干爹,您怎么样?”
裴相和摆手。
裴得让人把马车赶到近前。
裴相和回了私宅。
他站在空荡荡的院落里,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先前弄出来的狼藉早已清理,倒是放在小几上的糖人被整理好放在一个干净的盘子里。
他缓步过去,看着糖人在春日的夜里融化,黏糊糊地化作一团,粘在盘上。
原本的狐狸形态,已经融化得看不清本来模样。
下人端着熬好的汤药入内。
裴缺裴得互看一眼。
两人倒是有心想劝劝裴相和用药。
可谁都不敢。
再说干爹那脾气,是谁劝就能听的吗?
然而这一回,令他们瞠目的一幕发生了,裴相和没有像头先几回将难闻苦涩的药汁倒掉,而是等药凉了些后,屏息,皱眉,忍着胃里翻滚的难受尽数喝了。
裴缺笑了。
裴得也勾起唇角。
还是娘娘管用啊。
也不知道两人到底在房里说了些什么,又在马车里发生了什么。
不过看皇后娘娘出屋时的形容,虽瞧着跟来时区别不大,但裴缺裴得眼尖,只一眼,他们就区分出来皇后娘娘原本抹得口脂没了。
裴相和将药喝完,把空碗扔到一边,又用指尖碰了点糖人融化后的糖浆送入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