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回想起裴相和方才在耳边说的话,目光闪了闪,偏过头,对裴缺道:“裴相和让你吩咐人送冷水进去。”
裴缺:“是。”
金钏上前,问:“娘娘,我们现在要走吗?”
姜娩正想点头,里屋传出裴相和的声音:“娘娘稍等片刻,我换身衣服送您回府。”
姜娩:“……”
裴缺动作快,很快有人抬水进去。
裴相和站在屏风后,褪去需要清理的衣衫,也不准人进去。
裴缺只好站在外头,见姜娩带着两个宫女先走一步后,倚在门边,道:“干爹,娘娘好像有点生气,还说先去马车里等你。”
裴相和勾着唇角,将发热的身体泡进冷水里。
娘娘可真是心软。
都被他压着给欺负成那样了,竟然没舍得对他动刀。
姜娩坐在马车里,微鼓着腮。
是有点气的。
却不是在气裴相和。
而是在气自己。
气自己又没骨气地心软了。
她将手掌抚至心口的位置,那里怦怦乱跳着,想到跟裴相和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姜娩双肩一垂,秀眉一蹙,犯起了愁。
人真的是很奇怪啊。
她也奇怪。
明明脑子是理智的,也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发生,有些心软时常会来得不合时宜,但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了想要去关心不该关心的人。
马车外面,银珀一直缠着金钏,并开始为自家娘娘堪忧的前景发起愁来:“金钏姐姐,你说,娘娘是皇后,掌印是我朝最权势滔天的臣子,他们之间有可能排除万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