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和缓步而来,把经书放在一边的架子上,落座:“娘娘不躲我了?”
姜娩垂眸,小口地喝着汤,声音由于底气不足压得很低:“……没躲。”
他说的没错,她磨磨唧唧的,就是希望他能受不了她的龟速离去。
可这话不能说。
裴相和拿起筷子。
注意到桌上多出来的小天酥跟清蒸鲍鱼,以及旁边还有一壶米酒时,姜娩问:“是平鸢县主来过了吗?”
在灵元寺,除了裴相和下山回来时会给她带吃的,就只有平鸢县主了。
故而一看到有不属于寺里的食物,姜娩便能猜到。
裴相和:“嗯。”
姜娩感到纳闷:“那她怎么不留下一道用膳?”
裴相和拎起酒壶,将壶嘴倾斜,把并排放着的两个空杯倒满,再将其中一杯推过去:“或许是不想打扰我跟娘娘吧。”
姜娩:“……”
她觉得这个说法不成立。
平鸢县主肯定是害怕裴相和。
望着面前的米酒,姜娩喝完半碗汤,吃了点东西下肚后,见裴相和已经喝完一杯,到底还是动了心思,端起杯子尝了一小口。
咦?
跟上回的烈酒不同。
这回的酒喝起来口感温和许多,不但不呛人,还有一股醇香之气。
姜娩向来不喜浪费,便将杯里的酒全部喝完。
她吃东西也不快,细嚼慢咽的,吃相很雅观。
这种吃相,不是被家族严格教导出来的。
而是姜娩喜欢细细品尝每样食物带来的美味。
等她吃完,发现裴相和早已停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