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姓钟,长的年轻,看完了那些物证,并没有急着传唤贺萧斐。
“按你诉状上所说,徐云朗已经去世有一段时间,为何你现在才来报官?”
自然是被吓唬住了,徐老爷也并非一点儿门路都没有,他有门路,却不多,不足以和那些大人物抗衡,只能打听到贺萧斐的身份。
空有仇恨,却找不到方法报仇,只能将徐云朗藏在家里。
“草民也想过报官,可那人曾派人警告过我们,若是敢报官,就要了我全家的命!
这才耽搁了下来。”
徐老爷说的,钟县令不信,不过他还是命人去宁阳书院将贺萧斐带来。
若是一开始惧怕被报复,怎么现在不怕了?其中必有隐情。
贺萧斐被带来,身后还跟着宁阳书院的山长,正是贺萧斐的族亲,二人都是姓贺的。
“钟大人,贺萧斐乃我名下弟子,不知所犯何事,被人告到了衙门?”
钟县令命人将贺山长扒拉到一边儿去,“贺山长且安静看着就好,若是诬告,本官自有处置。”
贺萧斐毫不在意,依旧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只是看了徐老爷夫妻二人好几次,脸上带着玩味的笑,似乎很惊讶他们竟然真的敢报官。
可并未看出来慌乱的情绪。
“贺萧斐,有人状告你杀害同窗,恐吓其父母,你可认罪?”
贺萧斐当然不认,他有功名在身,大摇大摆的站在边儿上,有恃无恐。
“不认,学生不知此事,更不知死者为何人,如何承认?”
钟县令面无表情,也不计较他的无礼,“死者乃徐云朗,你可认识?”
“云朗死了?
怎么没人跟我说过,我怎么不知道?”
贺山长惊奇的问道,全然不知情的样子,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会儿他才看清,地上跪着的二人相貌。
正是他看好的学生,徐云朗的父母。
“何山长,请你闭上嘴巴,这是衙门。”
钟县令提醒道,不与他计较,只看向贺萧斐。
“认识,徐云朗和学生同为甲班学子,在一起读书。
可这不代表,杀害了他的就是学生吧?
甲班那么多人,为何就传召我一个?”
贺萧斐反而质问起来,目光之中带着怀疑,刀都举到了脖子面前他也不带急的。
“徐云朗的尸体被人送回并警告,徐云朗袖子中捏有你的文章,上头有你的私印,你可能解释?”
可惜,警告的人徐家没有抓住,否则便能直接对峙。
“能。
徐云朗与我同窗,一起交流学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若因为这样的事情就怀疑我,那书院里的夫子才是最该怀疑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