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心中一怔,明白了正的意思。
“是我疏忽了。”
他正色起来,喝了口茶水。
“由于我们共主时代近千年的发展,将德深深烙印在所有人心中,这是不用师承的,从小,父母就会教导孩子讲德行,做好人。
最广大的农民们,是德行最好的人,他们虽有各种小毛病,但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他们和我们一样独立自主,遇到麻烦从不求人,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就用最后办法,从不低声下气求人自取其辱。”
“但这与统治阶级是违背的,他们要将所有权利收回去,巴不得农民成为麻木羔羊。”
东歉然向众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又说多了。”
他重新转回话题,继续回答。
“对统治者制定的法律,出于朴素的道德观念,农民们一般不会去违背,这是一种信,不是信任,是诚信,是一种约法三章,人们相信统治者会按照统治者说的做。
历朝历代,朝廷都是依靠信统治天下,法可有可无,因为法无法面面俱到,再严谨的法,也会出现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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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旦统治者违法,破坏了与人们的‘信’,人们不再相信统治者,天下就会不稳。”
“这天下不稳,不是说天下已经乱了,是人心不稳,人心稳,天下再乱也会很快平息,人心不稳,天下再富裕也会混乱。”
“所以说,得人心者得天下,不得人心,就会失天下。”
“朝代初开,表面上看是人均资源多,实际上,是人们乱后思定,不愿再动荡,天下才安定;同理,一些朝代还很富裕,却因人心躁动,让天下烽烟四起,才导致朝代走向陌路。”
说到这里,东又回到法上。
“有人说,法是最低的道德底线,我不认同,许多法,是超过了道德底线的,它本身就在违背良知。
有人以法律为准绳,对世间矛盾进行判决,其实质,就是用最低限度的道德引导社会价值观,这表面看起来合理合法,可它真的合理合法吗?
天下的安定,在于人们的道德程度,道德越高的朝代,天下应该是最稳定的,不彰显什么仁义礼智信,不用强行规定,人们自然就懂这些,怎么能不稳定。
若人人都只遵守法律,去做最低限度的道德要求乃至做不道德的事,不违法就没事,这样下去,道德空虚,人人都是无德之人,上上下下自然就乱了。”
“我看过太多朝代兴衰,深知其危害极深,用低道德的法律条文,要求人们做高道德的事,就像给个烧水壶命令别人做个太阳,实为强人所难,谁能做?能做也不愿去做。”
“人心一乱,这是多少法律,多少执法力量都难以稳定的,天下一个整体,不是机械独立的,互相影响之下,执法的人都不稳,天下哪里能稳定得起来。”
东说着说着又吐槽起来,最后他总结。
“德是法之本,法是德之末,礼介于德和法之间,舍本逐末本身就是错的。”
“这天下,若非之前‘德’时代和‘礼’时代遗留下来的‘德’遗泽深厚,法是无论如何也稳定不了天下的。”
正满意点点头,“你认为德能让人心稳定,那德是什么?”
东思考了一下,想了很多回答,最后都一一否定。
“我与别人没有隔阂,知道自己是什么,知道别人是什么,能为自己着想,也能为他人着想。”
“大概就是我为人人,人人为我。”
“‘为’同时是为了的‘为’,作为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