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随手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衣裹在身上,满不在乎地收了手里的生灭力。“怎么?”
弗羽王隼直起腰来靠在桌边,盯着她的背影,眼神无比复杂。白那个湿润的眼神,眼下这个冷血到骨的漠然,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将他们重叠在一起。她身千重的矛盾,千面迥异的表现,如同一条又一条的麻线,在他心里纠结成一团『乱』麻。
思忖了半理不清的头绪,最后变成干脆而直白的一句快刀,想要斩断这些『乱』麻。“罢了罢了。白的时候,不,之前的时候。”
他食指蜷起,『揉』了『揉』眉角,“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样你。”
“是吗?”她长发被外衣压在了后背,她稍稍低下脖颈,宽松的外衣也褪下了半个,『露』出纤细的脖颈,似一片白玉匿于黑琼,盘出蛊『惑』的花纹。“哪样?”
他稍稍移开视线,答道,“我不应该因为丹宵宫的恩怨,把对你的主观印象强加进去。”
“哦。”简单的音节之间,弗羽王隼察觉到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不得不抬起眼睛,刚好看见她也在盯着他。
他们的距离不近,却也不远。正正能看见她纤细单薄的身体,『露』出莹润而修长的腿。眼前的少女有种奇怪的魔力,她不话的时候,静静看着你的时候——翠眸里,宁静而疏远,似秋夜里满湖的烟波。弗羽王隼怎会不知,这样平宁的眼睛,代表这一颗多么坚毅的道心。
“那大爵爷的意思……”就在他看的有些出神的时候,墓幺幺却把视线落在了别处。她一抚手上的储物戒指,在光晕里拿出一瓶『药』和一块纱布来。
“就是承认了之前的容试,因为别的恩怨,你故意把我排到了最后一名?也就是,这是你弗羽大爵爷人为制造的困难阻止我拿第一了?”
“等下。”弗羽王隼反应极敏,立时否定。“当然不是……”忽然,他一个机灵,讶异无比,“你这是在做什么?”
墓幺幺正拽着他的右手拇指强迫他把手翻过来。翻过来之后,他的手背上烂了一大块,血肉模糊,肉糜混着已经凝固的血浆,着实触目惊心。
他这时才想起,刚才误以为她要上吊,情急之下他把她从椅子上乒下去,用手垫在了她的头下面,又没法用外功,怕外功的真气再反伤了她。结果两饶重量全压在了手背上滑出很远,没有真气有没有化力护体,血肉之躯在粗糙的地面上结果显而易见。不过这点皮外伤,他根本都不放在眼里,也自然没有什么表现。
墓幺幺打开了『药』瓶,将里面的『药』粉倒在了他的手背上。伤口其实是不疼的,对于弗羽王隼而言,这点伤和蚂蚁夹了一下没什么区别。但是莫名其妙地,他没有阻止她。
她手指有些凉,触碰伤口的时候,稍微有些刺疼。
“所以大爵爷你到底是来给我道歉了,还是来蹭我的金疮『药』了?”
“我……”他哑口无言,道歉,她百分百会给自己扣个坑她容试的帽子,那就是违约了,要赔十倍的标的。不道歉,那他来是干吗了?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大男子主义的『性』格又不允许他做出有违初衷的举动。
“大爵爷,你不用担心。”墓幺幺拿起纱布,开始帮他包扎。“我不要你那十倍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