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染幽深如墨的眸子,顾锦瞳孔一缩。
“坏了!”顾锦懊恼的拍着手,“我忘向那人要诊金了!”
谢染:“……”
谢染心里有一种说不明恼意,手中剪刀一个不慎竟将整条枝丫全都剪落在地。
“哎呀,你把花都剪坏了,这盆栽不便宜呢!”顾锦看着掉在地上的花枝,很是心疼。
谢染敛眸看着躺在地上的花枝,轻描淡写的道:“谁让它将花枝伸了出来。”
红杏出墙,总是要修剪的。
“你今天有些奇怪啊。”顾锦眯着眼睛端详谢染。
谢染心念微动,也觉得自己所行不妥,正欲开口解释,便听顾锦道:“莫不是因为我得了银子没分给你?”
谢染:“……”真是对牛弹琴。
谢染平复了一下心绪,努力保持着平和的语调道:“钱你自己收着便好,只是如今你既是我的妻子,在外还应注意男女大防。”
似怕顾锦误会什么,谢染解释道:“我并非要约束限制你,只是我的处境已是如履薄冰不想再添是非。”
是的,他只是担心节外生枝,并无其他的缘由。
“原来是这个呀!”顾锦颔首,爽快应下,“我这个人很有职业操守,绝不会给你惹麻烦。
我做事你放心,哪怕我真在外有了相好,也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谢染:“……”
很好,并没有被安慰到!
“不过你们这些高门大院可真是够乱的,蒋家二房的公子竟和他大伯的妾室乱伦,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谢染闻后眸光与李子衡当初一样平静,只淡淡笑了笑,“蒋正喜欢的是蒋尚书的枕边人。”
蒋家二房既存了一争之心,自要在大房安插自己的眼线,下人能做的事终究有限,可蒋尚书的枕边人那就不一样了。
“他就不能是真喜欢那个慧娘吗?”
谢染但笑不语,不置可否。
顾锦撇撇嘴,“李子衡当时也像你一样面无表情,就好像你们都习以为常了一般。”
她倏然抬起眸子,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你还会相信爱情吗?”
谢染微怔。
爱情吗?这好像从未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顾锦见状语重心长的道:“虽然挚爱难求,但即便身处名利场心里总还要为那些至真至纯的感情留下一个角落,否则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
你别看我这般唯利是图,但我心里还是相信真爱的。”
即便她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但世上总会有幸运的人。
谢染凝眸看着她,她眼里噙着繁星皓月般的璀璨光彩,总是晃得人心神不宁。
他压下眼帘,漫不经心般的挑起一抹笑意,“如果只有散尽家财才能与对方厮守,你可会愿意?”
好生歹毒的问题!
谢染已经猜到了答案,摇头笑了笑。
她那般视财如命,岂会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