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谢染抬眸，见她粉唇轻启神情郑重一字一顿的道：“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让我爱入骨髓，区区钱财与我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她说的极为认真，甚至于让谢染有了一些小小的震撼。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一定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顾锦拍拍谢染的肩膀，负手迈进了屋子，背影似乎都挺拔高大了几分。

回了内间，顾锦连忙关上房门双手合十，闭目祈祷：“苍天在上请恕小女无知胡言乱语，各位神佛千万别当真……”

散尽家财才能在一起的人，那不是遭瘟的孽缘吗，她可不要！

……

顾锦在永昌侯府越发滋润，顾柔心里则是越来越没底。

如今不仅苏氏和谢染偏宠顾锦，就连霍氏对她都另眼相看，再这般下去这侯府岂还有她顾柔的立足之地了？

谢清每日忙着读书交友，顾柔身边没有可以商量的人，想了想还是抬身去了徐姨娘院中。

霍氏虽罚徐姨娘闭门思过抄写家规，但并未封了她的院子。

顾柔由着婢女引进房中，向来以温婉示人的徐姨娘此时脸上是如何也掩不住的凌厉。

“姨母勿恼，顾锦不过碰巧运气好才让她占了便宜，以后慢慢收拾她便是。”

“运气？”徐姨娘冷笑出声，“真正运气好的是静敏公主那样的金枝玉叶，顾锦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运气能好到哪去？

以前是我小瞧了顾锦，真以为她是个胸无城府的草包，她还是有几分本事在的。”

那顾锦分明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那杯酒怕是根本就没下她的肚，她们都被顾锦一个人给耍了！

顾柔却是不以为然，顾锦在她们眼皮底下待了十多年，她有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不过。

“如今当务之急还是你和清儿先一步诞下侯府的嫡长孙，到时候侯爷看着孙儿开心许是就会进宫请旨封清儿为世子了。”

换亲一事他们不占理，霍氏对顾锦便多了几分偏袒，这个时候他们要想办法拢住侯爷的宠爱。

顾柔抚了抚小腹，眼里笼了一层淡淡的愁绪。

谢清在子嗣一事上虽然努力，但与她行闺房之乐时总给她一种例行公事的感觉，丝毫体会不到话本子里面的缠绵悱恻。

徐姨娘端起茶盏，视线忽然扫视到顾柔的脖颈，隐隐看到衣襟内似是有一串红色的珠子。

“你这颈链……”

顾柔垂首，将掩下衣下的红玉玛瑙颈链取了出来。

徐姨娘瞳孔一缩，连忙问道：“你这颈链是从何处所得？”

“前些日子顾锦有事求我，便将这颈链当做谢礼给了我。”顾柔随口答道。

见徐姨娘脸色难看，顾柔取下颈链不解问道：“姨母，这颈链可是有何不妥？”

徐姨娘目光阴森的从顾柔手中扯过颈链，嫩白的手背绷起一条条青色脉络。

“这颈链是我送给顾锦的！”

顾柔皱皱眉，虽说顾锦借花献佛有些不地道，但这东西的确是极好的。

反倒是徐姨娘，有这等好东西不给她却给顾锦那个外人，真是拎不清。

徐姨娘看穿了顾柔心里的小九九，语气冷冷的道：“若我告诉你这些是会让女子不孕的麝香珠子，你可还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