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快乐可真简单。
言笑想。
简单的快乐消失得也快,一回到自己卧室,宴之峋的脸就垮了下来,他拿出听诊器,放在自己左胸,听心跳的声音。
过分的局促,过分的不安稳。
听着听着,他脸也黑了下来,半分钟后,才恢复如初。
最近他的睡眠严重不足,导致感官过载,再引发心悸,在情理之中,换句话说,他现在的心跳错乱点,并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半小时后,宴之峋再次拿出听诊器,平稳无异样的心跳节奏让他的面部肌肉松弛下来。
果然,心动是假象。
——他怎么可能还会对言笑心动?
第23章 他她
宴之峋抱着“这世界上的假象千千万万, 通通不值一提”的想法进入睡眠,隔天早上起来,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只是在见到言笑时,有那么两秒的不自在。
言出睁着懵懂的大眼睛, 拽拽他的手问:“狗蛋, 你的脸怎么红了呀?是不是和出出一样, 昨天晚上尿床了?”
“……”宴之峋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之后连着有两天,他都在作息时间之外见到了言笑,心里的别扭感不增不减。
捱到周五下午四点,结束完一台手术不久, 他接到高婶打来的电话,称言出烧得厉害,已经带他来了医院,正在发热门诊。
宴之峋掐断电话, 走得又急又快, 白大褂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 看得科室其余几人一脸莫名。
小家伙脸烧得通红,估计是真难受, 眼泪星子都冒出来了,见到宴之峋后,反倒生生忍了回去, 只用哭腔叫他:“狗蛋。”
宴之峋拿额头去贴他的额头,热度还很高。
高婶在一旁说:“怕有炎症,刚才抽了血, 报告估计还得等几分钟。”
宴之峋小幅度地点了下头,“您一会要忙吗?”
“再过一会, 得去接外孙女了。”高婶犹豫着说,“小宴,你应该还在上班吧,要不我跟孩子外公说声,今天让他去接。”
“现在不忙,接下来也没有手术安排,我留在这里吧,言出打完针后,跟他一起回去。”
一听到“打针”,言出就收紧了手臂,半边脸紧紧贴在宴之峋胸口。
宴之峋顿了两秒,摸摸他脑袋。
高婶走后不久,宴之峋去拿了报告单给医生看,医生开了两小瓶静脉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