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蕙边起来边捡起刀,还没来得及回答,便看到谢危身后,那畜生竟用尽全力扑过来。她花容失色,脑子闪过一个念头:真被它得逞,谢危那病歪歪的身体就要交代了。
她奋力推开谢危,持刀上前砍去。这回野猪将她扑倒了,说时迟那时快,或是麻药发作了,它侧翻倒在地上。一边的獠牙深深地从她的右肩头中间划到右上臂。她的刀则插入了野猪的肚子。
她坐着后退几步,谢危快速上前抽出大刀再用力砍断它的脑袋。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到让人来不及思考。谢危扶着刀大口喘气,姜雪蕙呆坐着望着这一幕,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直到便宜妹妹大哭扶起她,她才发现自己上半身的衣服已经浸满了血,都是从她右肩头出来的血。
她神色大变,定了定神,强自镇定说:“宁妹妹,你快去收拾这野猪,别让它的血腥气引来其他野兽。谢公子,麻烦你在外等一等,我需要进去清理一下伤口。”
姜雪蕙极力忍住身体的战栗,快步走进山洞里。她在洞口直接脱去披风,外袍和外衣,放进箩筐。上身只留抹胸。
她见右肩那极深的划痕,侧身弯着,肩膀对着地面,一手拿水反复冲洗,一手用力挤出里面的污血。她只想将獠牙上的口涎挤出来。无奈没有条件,只能如此操作。
尽管痛的不行,她还是用力挤伤口去污血。等七八个竹筒的水都用光,她才去拿出一瓶自己配置的稀释酒精倒到伤口上,再上金创药敷上伤口。
她用布加水清理一下脸和身上,拿了行囊中那套备用的衣裙换上。原来的衣裙都是血,她一并放入洞口的箩筐。这种伤口不能包扎,她只穿上抹胸和下半身的亵裤和裙子。在洞口喊一声,她就上床将大氅盖在身上躺着。
便宜妹妹急急跑进来看她,她低声说:“洞口放着的衣服,劳烦妹妹帮我洗洗。如果太麻烦,只洗披风都可以。其他不能洗就都烧了。
我流血太多,需要躺着休息一会。这伤口不能包扎,我穿不了外衣,你别当着谢公子面掀开大氅就行。还有那边的地我清洗过伤口,妹妹用土和炉灰埋一下,盖去那血迹。我要休息一阵,一切就麻烦妹妹了。”
姜雪宁见便宜姐姐脸色苍白,心里害怕,却知道不能让姐姐担心。用力点头道:“好,姐姐别担心。我会收拾好的。”
她对外喊一声,过会,谢危掀开竹帘,慢慢走了进来。他担忧地望过来。
姜雪蕙忙说:“没事,我睡一觉就好。妹妹你不是老说想吃肉么?你帮谢公子好好处理这野猪,算是帮我报仇了。”
姜雪宁苦笑道:“都这时候了还惦记啥肉。早知道就把那兔子杀了,就不会让你受这么大罪。”
姜雪蕙听她误会了,开玩笑说:“我没找它,是它要送上门来,不吃白不吃。好了,我睡会。”她再没力气说其它了,只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