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被动地晃着,假装“哎哟哎哟”地叫,瞪着胡萝卜说:“你要是再使劲儿我就嗝屁⑥了。”
胡萝卜松开手,端着肩深吸一口气。
胡闹一看这情形便问他:“怎么着?”
胡萝卜两眼放光,挺着胸膛大声说:“又来劲了!浑身充满了力量!”
二蛋说:“那就回去吧,在这像树桩子似地傻站着嘎哈?”
凯路也说:“快回去吧,迟到了老师会批评的。”
胡萝卜紧张地问胡闹:“今天第一节课是谁的?是校长的课吗? ”
“不知道啊。”胡闹挠挠头,他和胡萝卜一样,从来都没在意过这个。
凯路说:“是林老师。”
胡萝卜舒了口气,“那还好。得了,快回去吧。”
几个人赶忙往回跑。
蘑菇已经在女孩儿们的劝说下停止了哭泣。她看到胡萝卜没回来有点担心,偷偷地往胡萝卜离开的方向看,见他们安然无恙地回来,这才放心。
林老师刚走过来,见几个男生从远处跑回来,有点纳闷,但是没说什么,直接开始上课。
临下课时,林老师让凯路把批改完的作业发下去,要求做错题的同学除了写今天的作业外,还要把昨天做错的题重新再做一遍。
胡萝卜看了一眼自己的作业,竟然错了三道题。他悄悄看向胡闹,见他的作业本上也有两个红叉,心里立刻平衡了。
胡闹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思,立刻瞪了他一眼。
胡萝卜转身见二蛋正翻看自己的作业,忽然想起红烧鱼的滋味,于是好奇地打听:“二蛋,你们家昨天那鱼是怎么做的?是红烧、清蒸还是炖的?”
二蛋瞅瞅他问:“炖的,怎么了?”
“没事,就是问问。”胡萝卜又想起个事,“对了二蛋,我一直好奇,你家乡没有学校啊?怎么跑到这儿来上学了呢?”
二蛋挠挠头,“这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当年星星的爷爷和我们家老辈儿是邻居,关系处得老铁了。后来她家搬到南方,就是这边儿,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就没断,再说我们还有亲戚呢。”
“什么亲戚呀?”胡萝卜好奇地问,周围的同学也支起耳朵听。
“就近说吧,星星是我姨夫的姑妈的二姑姐的表妹。”二蛋边琢磨边说。
“这是拐了几个弯的亲戚啊?”胡萝卜懵了。
胡闹问道:“听这话你们也不是一辈的啊?按辈分你该怎么称呼她呀?”
二蛋挠挠头吞吞吐吐地说:“好像……叫表姨姥姥吧?”众人听了都大笑起来。
“哈哈哈!”胡萝卜听了尤其高兴,“我们都跟着长辈分了,哈哈!都成姥爷辈儿了!哈哈!”
二蛋瞪他一眼,“瞅你那傻样!长了辈分能多块又(肉)啊?又开始招人烦了。”
胡萝卜一看二蛋要生气,忙转移话题,接着问:“对了,还没说完呢,怎么来这么远上学呢?”
二蛋瞅瞅他说:“这不前两年嘛,表……星星爸爸调到我们那工作,他们一家都跟着过来了。因为以前的老房子卖了,没地方住,就住我们家。今年他工作期满,得回来,想把我们姐俩都带过来,妈妈爸爸说姐姐要照顾家,只让我来了。”
众人一听都明白了:二蛋家还重男轻女呢。
后座的田柠听明白了,好奇地问:“二蛋,你姐和星星也认识啊?”
二蛋说:“啊,她俩可好了。天天在一起,干活啊,玩啊,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星星可是班花级人物了,胡萝卜忽然对二蛋的姐姐感到好奇,“你姐也像星星似的稳稳当当的啊?”
“拉倒吧,我姐就是个北方大妞儿,说话高门大嗓的,性格泼辣、贼能干,就是一天嘴叨叨叨的老训我,比我妈还像我妈。”二蛋没把姐姐老揍他的事儿说出来,他嫌丢人。
听了二蛋的话,众人一个劲儿地脑补着他姐姐的形象,感觉是挺厉害的一个女孩子。
胡萝卜心想:听二蛋的描述,怎么感觉他姐有点像我妈呢?想到这儿不由哆嗦了一下,心说:得了,那可没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