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嘉言一听,呵呵一笑,说:
“魏公子说话倒是有趣,虽说后楚国是咱们大梁国的友好邻邦,但远隔千里,本官如何可以到那边取证?不过……不过,你是曾经的韩国公的三公子,现在也是朝廷太学博士,本官就权当你说的是真的,待本官问了下面的案情,再来看看有无必要真的要去后楚国取证。”
然后,他收敛笑容,一拍惊堂木,喝道:
“再带当铺的当事人上堂!”
吴道义和朝奉期期艾艾的来到了堂上,犹豫了一下,跪了下来。范嘉言指了指楚中天,问:
“他说到你们当铺当了一柄800两银子的宝剑,可有此事?”
朝奉答道:
“第一次来办值当的时候,是他公子过来签字画押,后来要赎回的的时候,是那位公子和他一起拿着当票过来的。”
范嘉言让师爷取出那柄普通佩剑,问:
“就是这柄剑,在你们的金诚当铺可以当800两银子?”
吴道义忽地在地上重重磕头,说:
“是小人吴道义该死,小人见利起义,见那个公子这柄剑价值连城,就起了心思,要昧这柄宝剑,所以,当他们过来办理赎回手续的时候,就故意拿了一柄普通的佩剑来应付他们……都是小人不对,请大人重重责罚。”
我靠,真是一物降一物,这个吴道义在诸良栋面前能言善辩,拼死抵赖,今天怎么在范嘉言面前怎么这么痛快的就承认了呢?魏笙书在堂下也感觉这场胜利来的简直太容易了,甚至他都还想着,他要陪着玄城县衙门的人要到后楚国走一趟呢。
不,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吴道义肯定是因为为了掩盖某种真相来牺牲自己。而且,诸良栋两次升堂,态度判若两人,这背后肯定隐藏着某种秘密,但是,到底是怎样的逻辑,魏笙书一时也是无从分析,只好把这个疑问暂且埋在心底。
不但魏笙书感到意外,就连坐在堂上审案的范嘉言也是大跌眼镜。什么什么,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案子,朝廷竟然不远千里,把他从彭城拎到京城来断案,朝廷和礼郡王这么做,岂不是有些儿戏?不过,他也不好说出来,继续问:
“吴道义,你既已承认了自己的不对,那本官再问你,那柄宝剑现在何处?”
“小人和当铺的几个朝奉一致都认为这是一柄价值连城的宝剑,必须妥善保管,一旦遗失,咱可赔不起,所以,这柄宝剑一直在当铺的库房里隐秘地方存放着,大人可让公人随我一起去取。”
“好,既是如此,师爷,你带几个公人随他去取,本官也要见识一下这是什么样的一柄宝剑。”
不一会,师爷取来了宝剑,递给了范嘉言。范嘉言拿在手里仔细把玩了一会,又把宝剑拔出剑鞘,只见剑身幽暗,闪着寒光。范嘉言嘴里“啧啧”称赞,说:
“果然真是宝剑,听说越王当年请古冶子铸了几柄宝剑,不知此剑是否古冶子所铸。”
范嘉言把剑缓缓插入剑鞘,说:
“好,既是如此,那本案案情已经明了,这柄宝剑物归原主。
“京城当铺老板吴道义见利起义,故意讹诈他人,且在公堂上大肆狡辩,企图混淆视听,理应重重责罚;还有朝奉在公堂上出具假证,也应责罚。来人,姜吴道义当堂重重责打80大板,朝奉重重责打20大板。并没收宝剑值当的1200两银子。”
魏笙书上堂取回了宝剑,说:
“多谢范大人,你断案严明,责罚合理,看来礼郡王没有看错你。”
范嘉言呵呵一笑,说:
“魏公子,这柄宝剑价值连城,你可要保管好了。”
两人正说着,忽地一人“嘻嘻”一笑,上来从魏笙书手中抢了宝剑,说:
“你一个书呆子,拿着宝剑又有何用?还是交给咱保管吧。”
然后,此人几个纵跃,早已不见踪影。
原来是范芳茹在堂下听得仔细,便喜欢上这柄宝剑,一出手就抢了宝剑。面对这个范芳茹,魏笙书只得摇头苦笑。
范嘉言又开始审理纪大发的案子。他一拍惊堂木,喝道:
“带原告和被告当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