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自然不会心软,吕不韦造谣的可是自己的身世!这等大事岂能从轻发落?何况他还引荐了嫪毐,才闹出了雍城叛乱的大事,种种罪名无论哪一个,都是死罪!
来求情的大臣几乎都是同样的话语,叫嬴政看在吕不韦是其仲父,也为秦国付出了许多的份上,只革官制,不求他命。
此时的嬴政正在气头上,又逢成蟜自尽,心里头已是感慨万千,哪里听的进这帮大臣的劝解,只是嬴政越无视,这帮大臣越是来劲,气的嬴政只好杀了几个数次上书的大臣,想以儆效尤,没想到没让其他官员有所收敛, 反而事情越闹越凶,这也让嬴政看到了吕不韦在秦国的日子所布下的人脉,这条人脉太广,根太深,若是连根拔起,恐怕杀光了朝堂之人都还不够!
他一人坐在正殿正烦忧时,式弥却来了。
两人自从成蟜死后,嬴政也未见过她,这是自赵国分别以来,第一次数日未见。此刻的嬴政顾不了那些男女情爱,只想把吕不韦杀了出口恶气。
“你可是在为大臣替吕不韦求情一事感到烦恼?”
她改了一贯高冷的态度,在数月冷暴力之下,式弥的语气终于温和了些,她递上了温热的茶水。
嬴政已许久未听到她这般温柔的言语了,一时错愕,抬头看到了她那张略微憔悴面孔,可那双眼睛仍是闪闪发亮的。
“你若是一昧的用强硬的手段,时间久了,这些大臣自然会惧你,但也不会真的敬你了。”
式弥娓娓道来,语气温和。
“吕不韦做惯了好人,对外他是忠臣,自然对其他大臣也不会过于苛待,这些为他求情的大臣自然也从吕不韦身上得到过好处。不仅仅是大臣们觉得,我想百姓也觉得,吕不韦是个好人,不管他做了什么,秦国确实被他带的风生水起,你这个国君……在他这个仲父的扶持下,也算是坐稳了王位。”
“你最好不要再提仲父这两字了!”
嬴政哼了一声,举起杯盏一饮而尽。
“难道……你也信旁人所说,你是吕不韦的儿子?”
嬴政面露不悦,这种难堪的话除了式弥,大概没有其他人敢如此直白的说这句话了!
“母后虽是生性放荡,可也不至于弄不清孩子的生父是谁吧?!”
式弥见嬴政黑脸,仍是温和地说道
“你若是想平息大臣的抗议,何不选个折中的法子。”
“什么?”
式弥想了想,道
“如今的吕不韦没了相国之位,也被你抄了家中所有,已跟寻常百姓无异,留不留他的性命已不重要。如今更重要的是,重新建立起你自己的亲信。若是在现在搅得朝堂众叛亲离,也不是明智之举,你或许可以留着吕不韦的命,将他送往其他地方,就做个平明百姓,是生是死,都听天由命,毕竟在旁人看来,他都是你的仲父,此恩……你没有办法撇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