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弗尔南也可以选择不来,就算是希多尼亚侯爵,也并没有强求他来。
在后者眼中,弗尔南上了年纪,锐气也失了大半,手里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实力,甚至整个弗尔南家族也尽是些平庸之辈。
但弗尔南不愿意,他不愿就这么在痛苦中过完下半生。
一听说这次进攻班加罗尔的蒙苏大军,由格日勒图带领,弗尔南伯爵就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支援班加罗尔的路程。
哪怕约翰主教对他劝了又劝,弗尔南伯爵还是置之不理。
他的心结解不开,后半辈子活着,也跟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了。
长子萨诺.弗尔南被割下头颅,死在了布伦纳平原的战场上,一起死去得还有弗尔南伯爵的希望。
“孟卓,格日勒图……”弗尔南伯爵看向前方的火光,呢喃着,“该死的是你们啊……”
“伯爵大人,那……那是……”
突然,弗尔南身边亲卫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弗尔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那是怎样一张脸?
弗尔南伯爵只看了一眼,心里的怒火像前方的牛群一般,顷刻间便燃了起来。
一张化成灰他都能认出的脸,是那个早该淹死在拉普拉河下游的杂种。
弗尔南的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就连脖子上的青筋炸开,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怒火从心里蔓延,一直烧到弗尔南终于憋不住、从喉咙里发出滚烫的怒吼:“狗杂种!拿命来!”
跨上一旁的战马,弗尔南伯爵将身边阻拦的亲卫侍从踢翻在地。
他高举起骑枪,义无反顾地朝那个该死的草原人冲去。
“拿命来!”
听到这声怒吼,拓跋宏朝声音来源看了一眼。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弗尔南?”
“老东西来的正好!老子没去找你,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拓跋宏伸开左手向身边众人隔空扒拉了一下:“都别拦,把他放过来!”
弗尔南伯爵夹紧骑枪,身后跟着几十个仓促跟上的亲卫侍从。
“小杂种,给我死来!”
这些侍从被接连拦下,拓跋宏跟弗尔南终于面对面的碰上了。
他挥舞手中马槊,也朝弗尔南冲去。
随着骑枪和马槊交错而开。
只是一瞬间,双方就贴近了身子。
两人不约而同地将长兵器舍弃,极速调转马头的同时,分别抽出身上的短兵。
拓跋宏随身而带的两把刀左右双持,眼神死死盯着弗尔南双手紧握的十字剑。
“老狗,你还没死呢?”
“狗杂种,你命也不小!”
弗尔南几乎是梗着脖子吼出这句,将手中的十字剑劈砸向前者。
“火气倒不小!”拓跋宏将双刀抵在剑下,稍稍一用力就将之顶开。
“来来来!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拿命来!”
弗尔南接连劈砍出两剑,但都被拓跋宏轻松接下。
“铛,铛,铛!”
一时间,金铁之声不断响起。
刀剑相触,发出一阵阵势大力沉的动静,刀锋与剑锋在摩擦间碰撞出致命的火花。
不一会儿,弗尔南手臂发麻,体力也渐渐跟不上了。
拓跋宏两眼戏谑,每次故意卖开破绽引弗尔南来攻,但每每弯刀滑动间,都能在其身上留下一道道细微的伤口。
没过多久,弗尔南伯爵就几近脱力。
他眼睁睁看着拓跋宏轻松挑开十字剑,将刀锋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在动,就没命了。”拓跋宏挑了挑眉,朝弗尔南撇了撇嘴。
然而,他没想到。
只是沉默了一瞬后,弗尔南死命地将脖子抵在刀锋上,他的颈动脉被轻易划开。
这双怨恨的眼,至死都不曾瞑目。
弯刀狠狠没入了弗尔南的脖颈,涓涓殷红顺着刀身不停地往外冒着。
周围已经进入战场首尾阶段。
拓跋宏提起德库拉.弗尔南的头颅,将脸凑近。
看着睁大的眼珠,他嗤笑了一声,随后面无表情地将其挂在马脖子上。
德库拉.弗尔南的头颅在风中摇摇晃晃。
阿扎泰和拓跋律对视一眼。
恍惚间,他们仿佛看到了当年那颗头颅。
那颗萨诺.弗尔南的头颅。
ps:久等了,二合一。懒得再水点,也懒得分章。关于世界地图的事看下面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