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灵泉……好生熟悉。
宁修肃浅淡的记忆想到了什么,是上清宗。
花见败也是稀奇得很,“呼噜噜——”的一声低吟,从袖中滑落在地,立马恢复成庞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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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它“嗷”地一声龙吟,像是对古德海问话。
古德海立马点头哈腰道:
“苍临神仙,您真是见多识广,这洞庭灵泉发源乃是蓬莱,故而称其为一方蓬池也不为过。”
当真是上清宗的蓬池,又怎么会在此地?
宁修肃几分疑惑走上前,将手探入水池,池水细腻温凉似绸,他手背的青墨暗鳞,立马浅淡了几分。
可令鲛人鳞浅……这的确是蓬池水无疑。
他心底不由得疑思几分,看向古德海:“你说此间是裂缝,又怎么会有蓬池?”
“五皇爷,您这个问题太过复杂,小人也不清楚,不过这灵泉极为难得。”
古德海血渍呼啦的眼珠滚滚一转,漆黑毛囊好似细小触足,停在宁修肃面前时,满是谄媚之意。
“五皇爷,小人寻得灵泉处,不知您可否满意……”
“嗯,是不错。”
他问不出什么,好似作罢。
古德海心上一喜,试探道:“既然如此,您能不能替小人解了血影?
“不急。”
宁修肃淡勾唇角,可侧目时凤目如墨幽淡,全无笑容应有的柔和之意。
“古德海,看来留着你的确有些用处。”
那尸块脑袋闻言仿似不甚明白,只当是话语称赞,血糊糊的眼珠灵活滚动,问道:“五皇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可下一秒,宁修肃撩下眸子,果然道:
“这里能存在蓬池,说明灵气充沛,你不如好事多做些,替我寻些药草和丹炉。”
他吓一跳:“五皇爷,您是神仙老爷,何必强人所难,此地荒山野岭,别说药草,植物也没多少,还有丹炉岂不是无稽之……”
古德海话没说完,见其目光暗了暗,立马又咽了回去,战战兢兢问道:
“不晓得您要什么药?”
“羊罗果、鹿灵芝和赤蝎以及杜衡草。”
听其不管死活的张口就来,古德海黄符之下的尸块脑袋颤了颤,试探问道:
“不对啊,您要的药草不是一处地域而生,也压根不是一个季节!这这这……小人上哪儿找去。”
宁修肃当然知晓,却冷淡一笑:
“你找来我所需之物,我便放了你,否则……”
古德海浑身缭绕一层血光之色,深知瞳山道场的血影之术,往往跗骨杀人,离得越近越是没有回旋余地。
避免死的无比惨烈,它那血渍呼啦的眼珠一转,立马应承:
“五皇爷,您在此稍等,小人这就去寻。”
说罢,古德海朝雪地一个猛扎,黄符上幽光闪烁之间,雪泥飞洒,眨眼没了踪迹。
花见败看向宁修肃,又觉得奇怪,这天池灵泉的水分明也有治疗效用,他为什么还要找药?
倘若是想治疗眼睛,又找羊罗果干什么?
他还不及问呢,宁修肃已然站在泉边,轻轻开口,朝他说了句:
“花见败,想必这世间除了上清宗,也不会有第二个洞庭蓬池。”
“嗷……”
仿似一声春雷隐隐,花见败像是有些懵懂,又像是表示赞同。
“呼噜噜。”
花见败又说了什么,可宁修肃终归是听不明白他所言之意,只好自语般对话来去。
“在雾凇林里,那刻着一个土字的石碑,是土字旁边……一横。”
花见败歪头想了想,那个字,又有什么稀奇?
宁修肃又看向他,浓墨的眸底满是柔漾:“你知道,那是什么字么?”
花见败当然不知道,他还不待思考几何,对方已然说出了答案:
“那个字,是坤。”
花见败立马一个激灵,对啊!
坤,是坤山的坤。
昆丘山脉的前身,就是坤山,这地方在百年前还是一方灵府,后来被上清宗的开山祖师撅了去,成立了自己的山门。
所以,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是几百年前坤山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