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就在大家安心入眠的时候,一辆小车悄悄从镇子出来,驶入乡下一条马路。
小车在山间小路绕来绕去,在一个入口一拐,驶入了一条颠簸的土路。
王杂碎也在这时候醒了过来,他擦擦嘴角,往周围看了几眼,发现除了自己以外,其余四人也挨个被这颠簸土路给震醒了。
“这是……到哪了?”
郑南捷打了个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快到向阳村了!”
王杂碎回答。他透过车前两盏大灯依稀能认出村旁离得比较近的那几间土房。
晃了二十多分钟,终于,车子在一个山脚停下了。
五人拿出手电筒,下车,背好包,马不停蹄朝山腰进发。
他们一个接一个,从半山撇过去,钻进林子里。在林子里转悠一会儿,接着便凑到边上去观察吴家坟地周围的动静。
王杂碎躲在一棵树后,朝坟地看了一会儿,不一会儿他给骷髅头招招手,让他们挨个下来,说下面没人看守,挺安全的。
五人就这样大摇大摆,深更半夜进入了吴家坟地。
郑南捷跟在队尾,胆子小的他一颗心半天就悬在嗓子眼。
终于在王杂碎让五人分开各自去找可能的入口后,他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他说:“王叔,这里真的没人看守吗?大半夜来人家祖宗地盘,真的不会儿打扰到亡灵吗?”
王杂碎一回头,见他佝偻着腰,畏首畏尾的怂样,顿时哈哈大笑说:“你要实在害怕,挨个给他们磕一个,说不定人体谅你心诚,就不跟你计较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会不会是个陷阱啥的……”
廖珊知道他胆子小,二话不说把他拉到自己身后,让他拎上自己的包,她则掏出铲子开始掘土,试图找出可能存在的机关暗门啥的。
沈怜跟在骷髅头身后,看着他在墓碑上敲敲打打,不时俯下身去地上摸索,她也照做。
突然,视线范围内一个黑影动了一下。沈怜虽然胆子大,置身这样的环境,受这种恐怖压抑气氛的渲染,难免心里会有所触动。
她压制住心里的不安,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心跳也在加速。
沈怜举着手电筒照过去,发现黑影消失的地方,是一个墓碑的后面。
那石碑后,立着一座土坟。土坟年代久远,上面长了几丛干枯杂草,下面被老鼠盗出了个大洞,黄土拖出去长长一条痕迹。
刚才,那个黑影,应该就是外出觅食回巢的老鼠。
说来也怪,这老鼠不去民房周围打洞,非要在扎堆的地方安窝,难不成墓里还陪葬了食物?
怀着这样的疑问,沈怜在洞前蹲下,开始在杂草和黄土间摸索。
就在她一无所获,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咔啦声传入耳朵,吓得她全身为之一颤,原地定住。
她转身看看四周,找了块平整土地,接着,原地拔起,一跃倒在了上面。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周围没有什么短箭匕首之类的东西射出,也没有什么地雷毒烟之类。
郑南捷听到了沈怜的动静,忙追过来问怎么了。
沈怜摇摇头说没事,接着指着刚才踩到的地方让郑南捷去看。
她说:“那里好像有机关,不像是暗器可能是入口!”
两人重新回到石碑后面,在地上摸索,不一会儿就摸到了一块松动的石砖。
郑南捷让沈怜躲远点,他要踩下那块石砖。
沈怜照做,躲到一旁,静静看他怎么操作。
只见他用力踩在石砖上,一动不动,咔啦一声过后,很快就有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过来。
接着,令两人惊愕的一幕发生了,墓碑后的土坟,一面坟皮竟然被打开了。
两人对视几秒,同时点头,接着便一前一后,走入了坟中。
土坟入口有半人多高,两人进去的时候要蹲下才能顺利通行。好在随着通道往下延伸,上面的空间大了起来,渐渐地可以直立通过了。
本以为机缘巧合之下,两人发现了通往地下墓室的入口。走到尽头才发现,这不过是个普通的墓。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墓室,里面除了一口石棺,再无其它。郑南捷不信,费劲力气将石棺打开,结果里面除了一具裹着衣服的骨架外,空空如也。
这让他很是费解和失望,忍不住替老鼠抱怨说不晓得它们钻进来图啥?图暖和还是储存食物时不被人打扰……
两人从地下出来时,碰巧遇上急着找他俩的王杂碎他们三个。一见面,王杂碎就问他俩干嘛去了,深更半夜坟地里调情好雅兴!说着还给二人比了个大拇指。
郑南捷一听急了,差点跳起来回答:“王叔别乱开玩笑,你看这个!”
说着他就去踩地上的石砖。
入口开启后,王杂碎凑近些,一猫腰准备钻进去一看究竟,却被郑南捷告知里面已经被探过了,除了一口石棺啥也没有,石棺里面只有副骨架子。
接着,王杂碎就找到了新方向。他给骷髅头指着那块石砖说:“老段,我觉得,入口一定就藏在某块石砖附近!这个虽然是假的,若干个入口里一定有一个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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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头点点头,马上转身,挑了个方向去摸索。
五人分开行动,果然,没过一会儿,就被王杂碎找到了那个入口。
要说那入口设置得挺隐秘,夹在这么多假的中间,究竟怎样被王杂碎找出来的?
郑南捷带着敬佩得语气问时,王杂碎一掐腰颇为得意地回答:“嘿嘿!这得靠天分!”
往下他也没说,估计他也是蒙的。只见他急切的催促骷髅头他们赶紧进去,说晚了怕被蛇九川的人发现了。
五人从通道进去,脚下的路不断变化。起初是统一的青色长砖,到里面路过一个放着石棺的菱形墓室后,便开始交替出现红色褐色石砖。
这些石砖嵌在青砖之间,好像是后补上去的。随着墓道的不断加宽,墓顶不断升高,让人不禁浮想联翩,这里面究竟经历过什么?是经历过打架人为破坏,还是说踩踏次数多了,砖都碎了。
再往前,脚下开始出现一段段土路,两侧墙壁间接露出土色。
这里更夸张,要多少人打群架,打成什么样,才能把地上的砖都给掀了?
郑南捷盯着路面想入非非。
一门盯着脚下,郑南捷差点撞上前面忽然停住脚步的王杂碎。一抬头,前面出现了一扇禁闭的大铜门,五人不禁暗暗称奇。
青色大铜门上,布满特殊文字符号,四周嵌进石墙和地面,巍然坐落前方,显得气势磅礴又坚固无比。
郑南捷想凑近些去研究那些符文的奥秘,哪知刚迈出一步就被王杂碎及时拉住。
同时沈怜也说了一句:“小心地面!”
他这才想起什么,低下头看向脚下。只见脚下石砖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整齐,一块块的,横纵排列,一直延伸到大铜门前。
和开始进来时不同,这里的石砖突然变得整齐,而刚进来时地上这缺一块那缺一块的……这明显就是有陷阱!
几人互相看看,即使无言,心里也都猜出了个大概。
这时,沈怜提出她先走几步试试,探探路。郑南捷还想阻止,哪知一句“你先不要……”的话还没说完就得了个白眼。
廖珊也不甘示弱,心想我十几年的廖家拳也不是学着玩的,最先接触的就是速度和体术。这时候,身手轻快的年轻人不上,难道回回都要让师父辈的替咱们上……
接着,郑南捷又得了个白眼。
一连两白眼,郑南捷只觉得脚下站那块地方莫名发烫,不得已,他也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长达十米的地砖,五人分五条线慢慢走过去。
身处陌生地界,周遭隐藏着未知的风险,几人就像排雷一样,绷紧神经,支棱起耳朵,生怕一个不小心踩到那块不该踩的砖,掉进刀子林,毒窟,地牢……
好在他们走过去时只踩到了几块哑掉的石砖。那种不易察觉的细微卡顿摩擦声,让他们不禁怀疑,这里的陷阱是不是来过的人太多,陷阱都被踩烂了。
顾不得想这么多,五人靠近大铜门时,马上投入新一轮的摸索中。
他们要找到开门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