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嫔也跟着长鱼姣的动作。
拎起一只酒盅豪爽的干了一口,在小榻上落座。
何贵人心思敏感,听出了长鱼姣语气中几分浅淡的失落,便抿唇笑着,提起酒盅,小心的与长鱼姣的酒盅碰了碰,
“愿珍姐姐往后岁岁年年,平安喜乐。”
对何贵人这样胆小又怯弱的性子,岁岁年年,平安喜乐,便是她毕生所求。
倒是容嫔抹了抹嘴角的酒液,很是爽朗的一块儿碰了杯,
“我觉得平安喜乐可配不上姣姣,我就祝,祝姣姣步步高升!升到,最顶上!”
这样的豪情壮语听得长鱼姣眼睛弯了又弯,抬了抬手中酒盅,
“借你们吉言,平安喜乐,步步高升。”
“嘤,嘤嘤。”
“叽,叽啾啾!”
在三人举杯畅怀时,金翼使甩着蓬松绒绒的大尾巴,姿态优雅的跃到长鱼姣身旁,灵动的狐狸眼眨巴眨巴着像长鱼姣抛媚眼。
肥嘟嘟的小胖汤圆也是一伸翅膀,咻的滑翔落到了长鱼姣肩头。
白嫩的小汤圆一头扎进兔绒中,一时竟是难舍难分。
两只灵性十足的小宠围绕在长鱼姣身侧,叫她身周霎时变得温柔暖融起来。
即便不会说话,他们也好似在用自己的语言,在贺喜,在祝福。
容嫔托着腮,好奇的想伸手去揉金翼使的脑袋。
谁不喜欢这样毛绒绒,漂亮又骄矜的白狐!
还不是皇上霸道,自己养了就不让人养。
乾正宫那只玉腰奴容嫔是没胆子揉,携芳阁的金翼使可不得揉个够本?
伸出手,却不妨在长鱼姣腿边乖巧迷人的金翼使大尾巴一甩,就抽了容嫔一记,糅杂兽性的冷淡,看得容嫔愣了愣。
“姣姣,你的狐狸都像你。”
轻易不肯给人揉,给人亲近。
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容嫔发上的绿色孔雀翎都因为气愤歪了两只。
长鱼姣很是享受当下的热闹,是她离开郁家,离常人欢喜最近的一次。
沾染了烟火气,让长鱼姣心中涌出一阵欢愉。
悠扬的曲调自唇间轻哼,脚尖点地旋转,小汤圆埋在肩上兔绒。
有雪纷纷而下,炉火旁,好友二三,白狐相伴,白露小满随性而为鼓起的乐响,让长鱼姣如彻底自由的蝶,振翅飞旋,一圈又一圈。
流苏飞落,青丝缠绕,兔绒在旋转中脱下,胭脂红裙摆飞扬绚烂,似携芳阁檐下层层叠叠迎风招展的凌霄花。
天地间,长鱼姣仰面微笑的面容,承月色皎洁,迎落雪消融。
于绝美星河下,缓缓跌落,是腿中生疼的无力,却又在彻底跌落在地时,被疾步而来的朝瑾重重拥入怀中。
砰的撞击,是朝瑾收势不及,双膝重重磕倒在地的猛烈。
但长鱼姣被他护的极好,不曾沾染半分伤痕。
看着本该在坤宁宫歇下的皇上突然出现,容嫔和何贵人皆是错愕的瞪大了眼。
是她们,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