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黠的小眼神看的朝瑾不自觉摸了摸鼻尖,觉出自己的几分幼稚。
旋即又将这份别扭敛去,他说的尽是实话,有什么可别扭的。
如此越发理直气壮起来,伸手去握长鱼姣的手。
面上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着地面的一行脚印,沉声吩咐,
“命人将这片足印好生封存。”
小凡子错愕的抬首,皇上是被风吹糊涂了吗!
这雪地上的足印,除了随雪消融,还能如何封存?
可左等右等没等到皇上改口,小凡子方才满脸苦涩的皱起脸。
心中为难之时又对白榆公公生出更多的钦佩。
一直伴驾左右的白公公,受苦了......
长鱼姣也是被朝瑾这等任性的命令惊了一瞬,又看小凡子皱着张脸万分为难的样子,思索片刻才用被朝瑾握在掌心的手指,在其手掌轻勾,
“天生万物,道法自然,踏雪无痕才是常态,何必强求。”
朝瑾顾盼神飞的桃花眼泛出一阵无可匹敌的倨傲,这份傲慢并非是面对长鱼姣,而是大权在握的万事无惧,
“姣姣,凡朕所想,踏雪也可留痕千古。”
长鱼姣在朝瑾无可比拟的自信中,有些微的失神。
天上穹光万丈,照耀他身也总难遮其锋芒。
凡他所想,万般无不可能吗?
心中轻念一声,忽然抬眼看向远方,碧空无云,只有白雪纷落,覆上皇城耀眼的琉璃瓦,却无法覆盖,人心莫测。
“若有一日皇上求而不得呢?”
朝瑾朗声笑道,玄色龙纹衣袖挥摆,眼中是摄人的霸道,
“求而不得,便毁了它,不过此世间,若真有朕求而不得之物,倒也是稀罕。”
求而不得,便毁了它。
长鱼姣眼尾轻勾,眼波流转间掩去了眸色深处的冷意。
“皇上要与我赌一局吗?”
朝瑾剑眉飞扬,无不可的应下,复又问长鱼姣,
“姣姣与朕赌什么?”
长鱼姣耳下坠落的红玉耳坠摇晃,与漫天飞雪中,衬她眉眼越发清艳,
“赌,皇上终有一日会求而不得,毁而不舍。”
讶异之色不做遮掩,朝瑾很是探究的盯了长鱼姣一眼,片刻后才缓缓摇头,
“朕只怕姣姣,输惨了,哭鼻子。”
长鱼姣琼鼻轻皱,将方才一瞬的冷然褪去,化作春花渐开的青涩柔软,
“若我输了,便告诉皇上一个秘密。”
对自己万般自信的朝瑾怎么可能觉得自己会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