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庆幸之余,朝瑾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虽说他生的合姣姣心意,可到底年长她许多。
长此以往,总有年老色衰的一日。
眼看朝瑾眉心不自觉的皱起,饶是长鱼姣再能揣摩人心也万万猜不到,此刻的朝瑾心中所想,竟是想个法子,去慈宁宫讨些保养秘方来。
看朝瑾迟迟不语,长鱼姣无奈的哼了一声,才叫朝瑾回神,想起长鱼姣前头问的话,稍作思索后方才点头,
“朕初见温宁昭大抵是五年前,那时他眉下半寸便有红痣,想是天生的。”
尚算平稳的回应了长鱼姣的问题后,朝瑾才移步到长鱼姣跟前,半垂下眼。
握住长鱼姣的右手,将其衣袖微微翻下,露出霜白皓腕中央的一颗小痣。
半俯身,用眼皮上那颗浅红色的小痣与长鱼姣腕心相贴,
“姣姣,朕与姣姣的小痣才相配。”
长鱼姣微微瞠目,哭笑不得的看着朝瑾,这人是想到哪里去了?
“究竟谁才是醋坛子?”
朝瑾不语,只耷拉眼皮恹恹的看着长鱼姣,
“姣姣不觉你与朕相配?”
长鱼姣抿了抿唇,旋即无奈的叹了一声,将手腕从朝瑾掌心抽出,轻声叫他再低头。
待得朝瑾再次弯腰,长鱼姣方才微抬头,薄唇从朝瑾眼皮上的小痣轻抚过,带出一阵令人叫人颤栗的柔软,
“与你最相配。”
得到此一言,朝瑾半垂的眼帘藏不住笑意,就着俯身的姿势,看了长鱼姣许久。
“姣姣,别将目光放在旁人身上。”
他会嫉妒。
乾正宫前颇为安宁的静好之下,掩盖不了后宫暗起波澜的汹涌。
玉贵仪被贬作讷顺荣,林顺容继承了玉贵仪原有的封号,而今成了玉充仪。
前一刻还在为林顺容掉转枪头,帮自己说话针对长鱼姣而生出的几分顺心,在白榆走后尽数化为了怒火。
讷顺容,哪朝后宫会有后妃被赐予这般顽劣的封号!
狠狠咬牙,玉贵仪,不,而今是讷顺容。
在白榆几番催促下到底是含恨接下圣旨。
只是将圣旨打开,看得其上属于女子的娟秀飘逸字迹,再看那修涂过的痕迹。
被贬位的羞辱和“讷”之一字带来的冲击,让讷顺容终究是两眼一翻,直接被气昏了过去了!
而在讷顺容气晕在地的同时,两头不讨好而被牵连贬位的玉充仪,也再难维持面上的天真笑意。
鹅黄裙摆被攥紧,低垂的眼中透出一抹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