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野桀骜飞扬的眉眼在朝瑾沉稳的话音中,陷入沉默的茫然。
在皇上身边安安稳稳的当个亲卫,真的就能够护着姣姣吗?
没想多久,长鱼野就觉得脑瓜子疼。
转了转脚腕,忽然觉得他真是傻了。
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当然要和长鱼信商量。
一旁守着的白榆和侍卫等人,纷纷错愕的看着这个,敢和皇上互殴的年轻人。
不由咂舌。
乖乖,这是真野啊!
亦有心思活络的联想到了携芳阁那位。
如珍姬当真失宠,想必这二公子今天也是有来无回了,哪里还能走的这般轻快。
只是当白榆看见皇上挺拔僵直的背影时,无声的摆了摆,
“都退开些。”
确认了这些不懂事的小崽子离得远了,白榆才一阵小跑着追上前,小臂抬起,
“皇上。”
朝瑾睨了白榆一眼,在白榆心脏扑通扑通跳时,才陡然一笑,松了力道,整个儿往白榆身上一挂,
“这小兔崽子,力气不小。”
逮着空的抡拳砸他那可真是半点没留手。
熟悉的松快让白榆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奴才倒是想起了从前,皇上和二殿下比试的年岁了。”
朝瑾有一瞬间的沉默。
和朝玄羽下相比,只比他小两岁的朝玄风实在是极有天分的武者。
曾被秘密送去外祖处操练而回的朝玄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喜欢跟他比武。
那可是比长鱼野更凶悍的力道。
回回都是二人青青紫紫的互相搀扶着回宫。
这是二人之间也有默契,不打脸,免叫母后担心。
那时的朝瑾只是觉得朝玄风骨中凶厉,简直像足了外祖。
后来才知道,或许每一次的比试,都是朝玄风在宣泄心中的不满。
“只是因为晚出生两年,就可以无视我的能力,让我注定为你附庸吗!
你是扶光,是太阳,我和玄羽就只能平庸的围绕你吗!
朝扶光,我不服。”
想到往事,朝瑾松散的神情微微收敛,自顾又恢复成了一贯骄矜的模样。
“风王离京七年,今年太后千秋,召他回来吧。”
白榆尚来不及回应,就见不远处一位宫人急切的跑来,
“皇上,珍姬醒了!”
朝瑾双眸猛的绽出光华,当即抬步急切的往携芳阁回。
行的匆忙,腰腹处被长鱼野捶了的伤处被牵连疼痛,也是这阵疼痛,让朝瑾忽然严肃的转身,
“白榆,朕破相了吗?”
白榆惊愕的抽了抽嘴角,
“皇上放心,依旧俊美,只是颊边微有红肿。”
朝瑾这才轻轻吐出口气。
姣姣说过好他颜色。
虽他总盼着姣姣醒来,心底深处却是藏着恐慌。
深吸口气,朝瑾方才继续前行。
携芳阁的门只被推开半扇,朝瑾入内就将门砰的合上。
小产养身时,不可见风。
关门的声音有些大,倚在美人榻上的长鱼姣缓缓抬眼。
四目相对的一瞬,朝瑾只觉得一颗心跳的飞快,噎在喉头,让人无端鼻酸。
接下来是什么。
是长鱼姣的质问还是心如死灰的无视。
都不是。
那双漂亮的,藏满星河流转的眼眸再看向他的一瞬,霎时红了眼眶。
纤细的伶仃的手腕轻抬,
“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