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此世间,有趣之人数不胜数,可要寻得他这般好样貌的郎君,可不容易。
姣姣便是千厌万恶,也没法面对个丑人展颜。
全然没发现堂堂帝王竟为皮相之好生出庆幸有多荒唐的朝瑾,此刻难得真心诚意的感谢起了遥远处慈宁宫中的太后。
还好他肖母,生的俊朗明逸,若随了先皇......
想起先皇出尘淡然的模样,朝瑾沉默的想了想,若非要说,温宁昭倒是和先皇气质相似,只是温宁昭生的更冷淡些,先皇则是温和儒雅更多。
从前他曾问过姣姣,姣姣可不喜欢温宁昭那般模样。
得亏他没随了先皇样貌。
长鱼姣不知道短短一霎,朝瑾脑子里闪过了多少个奇怪念头。
只是见他盯着鹤听看了半晌,周身萦绕的颓丧委屈竟是全散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自信?
重拾自信的朝瑾很是大度的从鹤听手中接了茶盏,沾湿了唇,便将茶盏搁下,
“珍姬想听你的故事,怎么还不说?”
鹤听神情微顿,心中很有几分别扭。
前些日子携芳阁中只有他,小主和小满三人。
每每来送膳时,小主便会在秋千上随着风微微晃动。
待他说完一个有趣的小故事,才会收回望向天际的缥缈眼神,投向他,对他浅浅笑起,
“宋鹤听,你的故事很有趣。”
如此日复一日。
每日都叫他欢欣无比。
如今......
鹤听抿了抿唇,看向一旁只能望向紧闭花窗的小主,心里忽然有些难过。
他总觉得,皇上来后,小主反而更不自由。
鹤听沉默的太久,久到长鱼姣不由回头看他。
一眼就看见这个小可怜不知怎么的耷耸着脑袋,浑身上下都写着点悲伤。
但很快,鹤听就收敛了这点悲伤,薄薄的眼皮支起,露出分外和软的笑容。
总是下垂显得阴郁的眼睛,每一次望向长鱼姣时都是扬起的。
展现出全然不同的温柔生机。
“奴才今日给小主变戏法,讲故事可好?”
朝瑾在一旁眉梢轻挑,没成想这小太监会的把戏到多。
鹤听也不会什么厉害的戏法,只会拿着块绢布将其翻来覆去的藏。
虽不精妙,但看着鹤听卖劲儿的模样倒也还算有趣。
只是听着听着,朝瑾的脸就越来越黑。
“那郎君非良人,得了娇妻还想美妾,左拥右抱最后只落得两头空!”
“那王姑娘心思灵巧,离了郎君反将日子过的红火!”
其中曲折是老套的男子风流,不将妻子心绪放在心上,最后情谊磨尽,那妻子竟是干脆利落的拍了和离书!
朝瑾下意识去看长鱼姣的神情,眼见她听到认真,一双眼亮闪闪的泛着思考。
朝瑾恨不能不顾什么帝王威仪,起身将鹤听的嘴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