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姣有些不自在的抽动手掌,想将自己的手从朝瑾掌中抽离。
朝瑾却为此更觉得心疼。
甚至觉得他也该死。
他只听得长鱼姣掷地有声的反驳,怎么就忘了,这是个如何傲气的女子,即便心有恐慌又如何会轻易表露出来。
而他却在殿外任由她一人强撑许久。
感受到朝瑾不平静的心绪,长鱼姣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
这样的场面有什么可怕,如她这样总在生死边缘游离之人,一群胭脂鬼,实在没什么好怕的。
不过是见着他来了便悄悄用了力而已。
几个指甲印换他全心全意的撑腰。
不亏。
又或许没有这几个印子,朝瑾亦会替她撑腰。
但她总是觉得,需要做点交换才好。
哪怕,微不足道。
“平身。”
淡淡的开口后,朝瑾扶着长鱼姣回到了属于她的座位。
其下正是穆修华,朝瑾按着长鱼姣的肩膀叫她落座后,便看了穆修华一眼,淡漠的道了一声,
“滚下去跪着。”
这个女人从前看来还算知情识趣,可方才一直在试图挑起众人对姣姣的敌意。
穆修华艰涩的咽了口水,僵硬着身体木然的走到殿下,跪在采青身旁。
白榆机灵的将穆修华的座椅搬到昭仪娘娘身侧,顺势垫了块帕子。
朝瑾便这样与长鱼姣并肩而坐。
这一遭让本在长鱼姣上首的德妃,淑妃等人立时如坐针毡,勉力维持住自己的仪态,起身站到了皇上下首。
皇后更不可能独自坐回高位。
于是皇上的到来,就使得坤宁宫场面变得滑稽起来。
尊贵的皇后,四妃站着,底下的后妃也只能站立起来。
便唯有与皇上并肩而坐的珍昭仪,和皇上二人闲肆自在的坐着。
长鱼姣看着身旁一个个垂头丧气站立起来的后妃,莫名便生出了几分笑意。
好像不论何时,只要有朝瑾在,场面总是要变得滑稽起来。
眼看着朝瑾还冷着脸,长鱼姣当先打破了沉默,碰了碰朝瑾的手背,支着脑袋语调轻快松散的问他,
“臣妾如今是杀人疑凶,皇上怕不怕?”
朝瑾没让长鱼姣的手一触即离,毫不避讳的将其小手纳入掌中。
俊朗的面容蒙上一层阴云,语气沉沉的道了一声,
“怕。”
此言一出,以为皇上是为珍昭仪撑腰来的后妃们心里的小火苗咻的重燃起来。
一双双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皇上会如何处置珍昭仪。
长鱼姣也是惊异的看了朝瑾一眼,却是好整以暇的想看他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果不然,下一刻阴云密布的帝王便邪肆的笑了起来,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
“珍昭仪既为杀人疑凶,便罚其寸步不离的,跟着朕,由朕亲自看守。
如此,皇后可放心了?”
话音落,一双双期待珍昭仪受罚的眼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癫狂。
就连长鱼姣都被朝瑾这好不要脸的惩罚给整了个脸红。
白榆更是悄悄在后头抬手遮住了眼睛。
奴才的好圣上啊。
您这心思,也,也太直白了!
淑妃德妃对视一眼,心中更是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