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
讷顺容是太后侄女,只要皇上在意太后,也在意珍昭仪,势必要为珍昭仪洗脱嫌疑,免让珍昭仪在太后跟前吃挂落。
她们这一出戏本就算好了皇上的偏心,却万万没想到,皇上的心已经偏到天上去了!
皇上在意太后吗?
在意。
所以皇上并未直言维护珍昭仪,反而认可了珍昭仪杀人疑凶的身份。
可转而皇上居然说他要寸步不离的看着珍昭仪!
如果这句话中牵扯的二人不是皇上和珍昭仪,而是寻常官爷和囚犯,那谁听了都得夸这官爷一声尽忠职守。
可这人是皇上啊!
淑妃好悬被一口气憋晕过去,饶是她们再大胆,也没想过皇上还能想出这样一招。
淑妃还想挣扎一番,便端着温柔体贴的模样缓缓上前,
“皇上,臣妾知道皇上在意珍妹妹,但春猎一去二十日,待回宫再查明真相,岂不是让讷顺容死不瞑目?”
朝瑾掀了眼皮,睨了淑妃一眼,旋即应了一声,
“爱妃所言有理。”
还不等众后妃再度露出喜色,便听她们任性恣意到每边的皇上轻飘飘的开口,
“未免夜长梦多,皇后便不必随行春猎,于宫中彻查讷顺容枉死之事,德妃,淑妃,你二人便也留在宫中替皇后分忧吧。”
长鱼姣险些没因朝瑾这话笑出声。
她们想将她困在宫中,不得随行春猎,结果却是自己留在了宫中。
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其后朝瑾又大手一挥,点了好些人都命她们在宫中听从皇后审讯。
无一例外,皆是方才在坤宁宫中多口舌之人。
长鱼姣笑吟吟的看着众人灰败的面容,奖赏似的勾了勾朝瑾掌心,以示她的满意。
只是视线一转,落在藏身众人之后的平充仪身上。
“平充仪说宫中凡提珍字,便只会想到我,如此我倒是想霸道一回。”
朝瑾剑眉微扬,含着笑意看着身侧的长鱼姣,犹有闲心将其青丝别于耳后,
“姣姣想如何霸道?”
“珍,宝也,世间有我一人为珍便好。
郁明珍,从此你就叫郁明明吧。”
长鱼姣漂亮的眉眼压出波谲的流光,琥珀色的眼眸毫不掩饰其恶劣的坏心。
就这样穿过人群,直接攥紧郁明珍寡淡的眉眼。
看清楚那双眼里的不甘和屈辱,从灵魂深处生出震颤的欢愉。
长鱼姣听见自己恶劣的,张扬的,却又悲戚的声音。
“还不谢过本宫为尔更名?”
春去秋来十二载。
她从被弃者成为了主宰者。
看着郁明明被压跪下,屈辱的叩首谢恩。
看着郁明珍这个带给她无限痛苦又曾无限幸福的名字。
彻底消散在世间。
这是开始。
从郁明珍这个名字。
从江兮的诰命夫人身份。
她会永不停歇的,剥去郁家所拥有的一切。
善恶报应,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