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朝玄风提笔落下的是愿兄长事事如意。
也是巧,长鱼信隽秀的行书飘逸而下的则是,“愿长鱼野事事如意。”
长鱼信收笔的一瞬间朝玄风正好往前走,将他的愿望一览无遗。
长鱼姣捧着莲花灯,寻了一处无人的河畔。
并未闭眼祈祷,只是俯下身,将河灯放下。
一侧朝瑾眼疾手快的抵住了长鱼野的胸腹,先一步让自己的河灯挨着长鱼姣的河灯晃晃悠悠的飘远,这才耸了耸肩,示意长鱼野放。
长鱼野气的磨牙,却又没心思和朝瑾多做纠缠,生怕再晚一些彻底追不上妹妹的河灯。
倒是长鱼信在长鱼野身边轻轻笑道,
“放心,不会让你的河灯孤零零的。”
只是长鱼信正要蹲下身时,眼前忽然又多出了一盏河灯,在长鱼信的迟疑中,朝玄风平静无波的提醒,
“他的灯要飘走了。”
长鱼信来不及多想,顺手接过了朝玄风的灯,与自己的灯一同放下。
长鱼野霎时拧起眉头,怎么个事儿?!
他的河灯没追上妹妹的也就算了,长鱼信的灯是属乌龟的吗?!
为什么在后头打转?!
明明是五个人一起放的河灯,结果却成了长鱼姣和朝瑾的河灯在前,他的灯孤零零在中间,身后是长鱼信和朝玄风挨着打转的河灯。
又是他一个人?
只是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在长鱼姣静静看着河灯飘远的平静中,私底下的暗涌早已躁动。
待到河灯飘向清辉星光洒下的最明亮之处,长鱼姣只觉得手心一空,身边疾风骤起。
再抬眼竟是朝瑾和长鱼野同时往水中飞掠,再后面是朝玄风在岸上往河中打去的石子。
月光倾洒下,烟粉色颀长洒扫的身姿借力飞掠,柳在月下,他在月下,清辉洒他满眼。
至河中央,朝瑾当先一步折转劲腰,却在指尖掠过莲花灯的一刹那,松开了手,如狼般矫健的长鱼野紧随其后,掌心划过水中,将属于长鱼姣的莲花灯捞进手心。
笑意似天地尽头的夜火长奔,在回身那一刻于月色下迸发出无尽热烈。
而朝瑾只是将面容藏在狐狸面具下,双手负于身后,足尖踏月而回,天在上,他将星辉尽揽。
“姣姣,我说的,姣姣的愿可以从旬阳流回濮阳的海!从此,天高海阔任姣姣遨游!”
金色银色的铃铛互相碰撞着,好像将整片月都吸引了来,照耀的长鱼野太过热烈。
抱在怀中的莲花灯被他似珍宝一样的捧在手心,就这样笑着,看向长鱼姣。
长鱼姣盈满笑意的眼眸比所有的繁华盛景都要美妙,清冷的嗓音带着罕见的甜意,
“二哥,我猜到了,在你说我的河灯会回到濮阳时。”
长鱼野听罢更加得意,发尾的铃铛响个不停,与之一道的还有他藏不住笑意的声音,
“我也猜到姣姣猜到了!我们嘛,果然是天生一对的兄妹,老天爷让我早早出生,一定就是为了保护姣姣!”
朝瑾看着长鱼野得意的劲儿就想将他踹进水里,轻哼一声推开长鱼野,拉着长鱼姣当先离开,只留下让长鱼野跳脚的笑声,
“天生一对这个词好,从此往后为夫与姣姣也是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