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又想起,她对他的执念,其实不过是因为云薇罢了。既然不爱,对于他屋里的其他女子,她表现得不在意,也算理所当然。
与云恬辞别,他吩咐桃运带着云恬继续赏花,自己则匆匆往屋里赶。
“我自己随便看看花,你不必跟着我。”她对桃运道。
桃运没想到这位云大小姐这般不客气,她斟酌着道,“后花园比较大,奴婢当心大小姐......”
“怎么,合着是想帮你家世子看着我呢?”云恬沉下脸,“你们肃王府后院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怕我知道?”
桃运连连摆手,“奴婢不敢!”
她想起世子藏起的两个人,急声否认道,“大小姐别多想,世子没这个意思,是奴婢该死!”
云恬也不是真想拿她撒气,淡声道,“去吧,我逛够了,自会离开。”
“......是。”
桃运一走,云恬熟门熟路地往裴远廷居住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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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相识,肃王府的后院她来过无数次,闭着眼都能走出去。
她来到院外,就见几个侍卫分别守在远处,而内院的大门紧闭。
她悄然从最偏僻一侧接近,轻而易举打晕看守的侍卫。
一靠近窗柩,就听到里头传来压抑的哭声。
“紫陌,你别这样,小姐和夫人她们都不在了,连你也要丢下我吗?”
是青湮。
尽管隔着窗户,云恬还是立刻认出了青湮的声音。
她们两个,竟是被裴远廷提前买走了。
记得出事当天,紫陌为救她受了重伤,难道她的伤还没好?
她又想起,那天晚上在仙乐阁曾见到久未露面的裴远廷,难道是老鸨提前把慕家旧仆藏了起来?
她买走风絮的时候,青湮和紫陌其实就在仙乐阁?
思及此,云恬的心越发酸涩。
可裴远廷既然要娶云薇,为何,还要冒险救下青湮和紫陌……
像肃王妃那般恨不得立刻给裴远廷订亲,跟慕家撇清关系的人,又岂会容慕家旧仆藏身后院。
云恬敢肯定,青湮和紫陌在此,肃王夫妇定是不知情的。
她含泪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心中满是挣扎,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紫陌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先把伤治好,至于脸,我答应你,定会竭尽全力找大夫为你医治。”
裴远廷声音温润,犹如春风,可以抚平任何伤痛。
“裴世子少在这装模作样假仁假义吧。”紫陌的声音沙哑,却透着愤慨。
“紫陌,你在说什么呢!”青湮满是不解。
“你自己问问他,今日的菊花宴是为谁举办的?”紫陌似乎更怒,“我可都听见了,那些人说,裴世子马上要娶承恩侯府的嫡长女了,刚刚,还带着人逛花园呢!”
“住口。”裴远廷的声音多了一股寒意。
“世子,紫陌说的是真的吗?”青湮难以置信道,“我家小姐才走了一个月啊!你竟然……竟然要娶亲了?”
青湮的声音不仅愤怒,还带了哭腔,“云大小姐不就是云薇吗?我不是告诉过世子,那日带御林军进密道的,就是她啊!是她害了慕家啊!”
“本世子娶谁为妻,是我肃王府的大事,不需要你们两个瞎操心。”
听到这话,她几乎可以脑补出裴远廷此刻淡漠的神情。
“我救你们,是念着过去的情谊,你们若知道感恩,就该珍惜机会,等治好了伤,找个地方,安顿下半辈子。”
他话音一顿,“你们若是不知好歹,那就莫怪本世子不念旧情。”
“来人!”
裴远廷扬声,守在另一侧大门的两门侍卫推门而入。
“把她们绑起来!”
“你想做什么?”青湮震惊起身,声音忽然有些断续无措,“我、我的头好晕……裴远廷,你是不是在我们饭菜里下药了?!”
紫陌怒喝,“裴远廷,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们!”
裴远廷却寒声对着侍卫吩咐,“看紧些,药力不够就再喂点软筋散,明日送她们到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