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隐刚跳下马,柴琛便笑吟吟地冲上前来,躬身行礼,道:“小女子参见白大人!”言毕,上前一步亲热地牵住小隐的手走向大门,抛了一个媚眼,小声道,“你终于来啦,想煞小女子也!”
柴琛表现得颇为暧昧,看起来她与白小望的关系不简单,小隐立刻紧张起来。
他对男女之事经验不足,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任由她牵手而行,进入大门时,故作镇定地道:“本使此番出行,走了不下八个省份,得到了一些关于恨天君的消息,要找金碧偕求证。本使刚回京城,事务繁忙,你先带本使去见金碧偕!”
柴琛娇笑道:“白公子,有什么问题你问我就是,小女子有问必答,有求必应,包你满意,嘻嘻。”
她转头对后面的人道:“你们在外面候着,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进来!”
刚走到门口的殷冷等随行人员立刻止住了脚步,在门口布设岗哨。
柴琛牵着小隐的手沿走廊快步往里走。小隐没来过这里,只能跟着她走,随口问道:“金碧偕住在这里?”
柴琛娇嗔道:“白大人这么着急见金碧偕吗?难道忘了我们……”忽然放开了小隐的手,紧走几步,闪身进入了旁边的一个房间里。
小隐不知她何意,在房门口徘徊数步,还是决定推门而入。
一进门,一具软绵绵的娇躯贴了上来,两条光洁的手臂像蛇一般缠住了他的身躯,紧接着鲜红的樱唇盖住了他的唇,灵巧的舌尖用力撬开他的嘴伸进里面搅动。
小隐猛吃一惊,双手本能地试图推开对方,手掌触到的却是对方软绵绵富有弹性的胸部,霎时惊慌地缩回了手,脸腾地红了起来。
没想到白小隐和柴琛的关系竟然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他居然看上了这个男人婆?
柴琛似乎觉察到了异样,主动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神秘的一笑,娇声道:“白公子今日把魂丢哪啦?”
小隐意识到自己失态,强自镇定,先叹口气,然后清清嗓子道:“还不是叫恨天君闹的。不把事情问清楚,我心里老大不爽。你还是先带我去见金碧偕吧。”
柴琛笑道:“好呀,等你办完正事,我们再好好聊一聊,嘻嘻。”
她穿上外套,拉开房门,道:“走吧,白大人。”
她没有再牵他的手,也没多说话,脚步轻盈在前面带路。小隐默默地跟在她后面,担心露馅,不敢多说话。
柴琛带他直接进入了一座叫“偕老堂”的楼内,穿过一条走廊,指着一扇挂有门帘的大铁门道:“金碧偕就住在里面,既然白大人有要事,小女子就不陪大人进去了。”
小隐推门而入,里面是一间大套房,陈设富丽华贵,气派十足。一个侍女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向小隐行个万福,道:“侍女小红参见白大人。”
“金碧偕在里面?”
小红点点头,小隐随即指指门,道:“你先出去,我有要事与她商谈。”
小红敛袵作礼,快步走出了房间,带上了门。小隐长长舒出一口气,缓解一下心中的紧张,才快步走进卧室。
只见金碧偕侧卧床上打瞌睡,头发蓬乱,脸色蜡黄,全无当日艳惊四座的神采,不觉心中一酸,喉头堵塞,道:“赤月使者白小隐参见教主。”
金碧偕睁开眼睛,见是小隐,流露出惊讶的表情,想要坐起来,小隐忙上前扶她。金碧偕问道:“小隐,你……你怎么来了?你是……赤月使者?”
赤月使者犹如钦差大臣,按理下属见了都必须行礼。
金碧偕有意下床,被小隐拦住,便坐在床上弯腰行了一礼,道:“血海教代教主金碧偕参见赤月使者。”
小隐道:“你身体有恙,不必多礼。”
金碧偕问道:“你娘……天君她还好吧?”
小隐道:“好,好,天君……我娘她很好,只是挂念你的身体,时常唏嘘,特派我来探视。”
金碧偕悦然道:“我其实也没什么硬病,可能就是年轻的时候太拼,现在老了,身体不行啦,有负教主重托!”
小隐道:“金教主才过不惑,正是强壮之年,哪里会老,过谦了。金碧园在你手里发展壮大,鼎盛如斯,有目共睹。天君一直对你赞许有加。待我先把把脉。”说着轻轻握住了她的脉门。
果然脉息虚弱,气血不足,偶尔出现不规律紊乱,明显是慢性中毒之症。
金碧园微闭眼睛,叹息道:“老了,不中用了,多少名医都给我看过了,没用。现在我啥事都不想干,就想天天躺着,等哪天阎王爷来收了我去!”
小隐心里一阵难过。虽然与她接触时间不多,但去年在碧流山庄相处的那段时日,她的绝代风华和温柔体贴给他留下了极美好的印象。
二十年来,她几乎以一己之力塑造了金碧园的辉煌,叱咤京城,堪称女中豪杰,以她的精明强干,何以甘于被柴琛这种二流货色所左右?且全然不顾随她征战多年的老部下死活,任由柴琛胡作非为,甚至有意把金碧园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