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昊任由众人言语讽刺,却不发一言,直到众人停下声息之后才放下酒碗,吐气开声:“都说完了?那是不是该老夫说说了?”
几个老头本就是闲着磨牙,你说一个二房嫡子与皇室结亲有多大问题,倒也不至于扯上人家的血统问题。除了老王头有些陈年旧怨,其他人说白了就是乐子人,半截入土的年纪,打打嘴仗,找个存在感就完了。因此见到一向如嘴上抹毒的老崔要反击,反倒生出几分兴奋来。
崔昊站起身来,首先将火力集中在老王身上,状似亲热的说道:“要说你我二人也算是亲戚,你那幺女嫁了我家大儿,二十年了吧?蛋下出来一个了吗?老夫说过什么吗?”
老王被抓到死穴,瞬间急眼:“放屁,我家闺女怎么没有诞下子嗣?你家那长子长孙怎么来的?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崔昊呵呵一笑:“老王你急什么,我家霖儿乃是妾室所出,假托于主母名下,此事各大家族里也屡见不鲜。老夫也是为老友名声所计,才不忍大肆传扬,如今你却如此讽刺老夫,所为何来,是不是有些恩将仇报呀?”
老王见他将私底下的事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时间血脉逆乱,险些走火入魔。这老儿双手哆嗦,大声骂道:“老匹夫,你怎敢如此污蔑我家闺女?你还有个做公公的样子?我们现在说的是崔尧的事,你少给我东拉西扯!”
崔昊见他回避此事,也懒得和他纠缠,呵!土鸡瓦狗罢了。
于是顺着老王的话,接着说道:“好,咱们就说说崔尧的事,崔尧此婚事,一不是我崔家主动相求,二不是利益交换,乃是陛下见我孙儿实在聪明伶俐,人中龙凤,这才将公主许给我那孙儿。此事并非我崔家相求,乃是他李氏上赶着求来的。老夫总不能拂了陛下的面子吧?”
暗处,那小娘默默呸了一声,这个老儿也不是个好鸟,说的真叫个难听,什么叫上赶着求来的?我是没人要的吗?将来早晚让父皇收拾你。只是此次只是默念让父皇收拾这老儿,却绝口不提收拾全家之类的念头,想必是有些顾忌。
那崔昊继续说道:“你老王若觉的自家孙女优秀,自然也可送过来,我崔氏照单全收。了不起开道侧门的事,难不能我清河崔氏还能饿着你孙女?
若是你觉得俯身做小不符合你老王的身份,大可纠集家兵打上大明宫。揪着陛下的领子问他:到底谁大谁小?逼着陛下捏着鼻子将自己闺女做个妾室。如此的话,老夫也能称一句佩服。勉强将你家孙女扶了正房,你觉的如何?要不是试一试?”
那老王鼻子都要气歪了,怎么地?你撺掇着老夫起兵造反,就是为了争个正宫娘娘?你当你家有皇位要继承呀?还要老夫上赶着送孙女?
“呸!无耻老贼,苍髯匹夫!老夫何时说过要将孙女送给你那孙子做小?你也照着镜子看看,你也配?老夫的闺中至宝怎可由你胡乱编排?”
崔昊掏掏耳朵说道:“老匹夫刚说过的话,就不认了?刚才大家可都听到了,你非要将孙女送给我孙子,我孙子不要,你还要强塞呢,怎么?饭还没吃完就不认了?大家说有没有这个道理?”
众乐子人闻言,风向瞬间跑偏,纷纷开始指责起老王来了,说他背信弃义的有之,说他当面反口,不为人子的更是大有人在。
李家小娘见那王老头被臊的满面通红,竟是为崔昊叫起好来,幸亏起哄的人众多,才没有暴露。